“没有人比越王更适合了,不过,越王毕竟是那人的女婿,有襄阳郡主的情面在,只怕……”宁王吸口冷气暗忖,“倒不如吧这个罪名按在兴王头上,朱佑杬一死,兴王府那点人手可迅速吞并,到时候,手中有人,西军么,不难对付。”
想到这,宁王心里未免有些遗憾。
可惜啊,越王府有那么一个好女儿,当年那决绝的一刀,把姓卫的那小子迷混了头。
“我宁王府怎么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女子?”宁王心中烦闷。
他就不信卫央会绝情到一旦越王真的早饭,他真把越王府连根拔起的地步。
“若是宁王府也有这么一个人……”宁王心中越想越恼火。
他恼火,宁王妃更恼火。
时已深夜,她刚刚就寝,正念着那个不知在京师有镇压了多少达官显贵的狠人,便听窗外有人敲窗,开窗一瞧,秦王妃裹着大氅正在院内走动,原来放在她以内力裹着小雪团敲窗。
又怎么了?
宁王妃只好起身穿衣,出门外一瞧,天空阴沉沉的又开始落雪,但已经没有前些天那么冷。
秦王妃示意众人退回,自在雪地中慢慢地走动,一手抚着渐渐隆起的小腹,忧愁道:“姐姐倒是睡得踏实,我却一刻也不敢合眼,你说,陛下此举,是否有教他们父子将来反目之虑?”
宁王妃没好气地道:“要不然你潜逃?”
“若是我一人,自然天下之大,藏身之处……或许还是能找得到的,”秦王妃轻笑道,“只是如今有了身孕,娘家又有那么多拖累,我哪里能去?”
那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只是有些怨愤,”秦王妃怒道,“孩儿自是他的,将来也随他姓卫的,凭什么如今这般为难,那么烦恼,竟要我一人扛着?”
宁王妃嘴角一抿,左右看了一下,你等我找一根棍子抽你两下。
她原本以为这女子是心烦意乱了,如今瞧来,只怕是想那人了。
“姐姐不想他么?”秦王妃摇摇头道,“偌大的秦王宫,瞧着稳如泰山,我却觉着犹如初春冰河,刹那间便要破灭。”
两人各自无语,携手走了片刻,宁王妃忽的想起一事,好笑道:“你可知他如今在大谈什么?”
“还能什么,姐姐在他醒来时正在怀抱中,他自然要寻另一个人,”秦王妃好笑,“你当我不知么,他呀,恐怕这是先下手为强,若不然,就那几个,哼,就那高娘子,她怕是巴不得叫那人认为是她,好早晚都与他耳鬓厮磨,”想想又目视宁王妃,“若是能再花开并蒂,那更是妙中之妙,美妙至极,是不是?”
宁王妃大羞,斥道:“你怎么这么大胆了,这番话也敢说出来了?”
“做也做过了,说有什么说不得,”秦王妃捎带着一些怨气,道,“你们是一定要让他不知真情,叫他父子将来势如水火,是不是?”
这话怎么说呢?
“傻妹妹,你可要明白,旁人许为了所谓‘大局’,将这些都不告诉他,但那几个心中爱煞了他,哪里肯永远隐瞒。”宁王妃捉她素手,轻道,“何况我们不说,你还能不教导孩儿知晓他爹爹是谁,教他从小知道自己的根在何处么?你这是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拦着?”秦王妃怒冲冲,“你倒是鸳鸯好梦做到天明,我还要等十年?三十年?我本常人女儿,也要夫君呵护,你们是不是未免把我的抗压能力瞧得太高?”
怨气了,这是怨气了。
宁王妃不惊反喜,她明白有些话该和她好生讲一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