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沫在家里躺了三天,煤球也在家里躺了三天,一人一猫无欲无求的,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在房间里发呆。
蒋春贵和方慧见她如此反常,以为这孩子怕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着急忙慌的请了村里卫生院的吴医生来了家里。
那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医生吴漳,推门进来时,闵沫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吴漳伸手探她额头时,她瞥了一眼吴漳,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她看见吴漳眉间有些发黑,身上还隐约透着些鬼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出来这些,抬手摸了摸自己眉间,想必是那男鬼赋予了她这种能力。
闵沫以自己要单独让医生给她看病的理由,把蒋春贵和方慧都哄骗出了房间,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吴漳。
“你最近是不是惹上脏东西了?”
吴漳神情有些诧异,但片刻又恢复如常,只当闵沫是小孩子说瞎话。
“你个小孩,不要胡说。”
闵沫也是第一次看见鬼气,虽然这两天她不停的翻看脑海里那本古书,书里符纸的画法和咒语她都记得差不多了,但没真正操作过,还不知道成不成功,效果怎么样。
她见吴漳只当她是小孩儿,不把她说的话当真,也故作严肃,一字一句与他分析这其中利害。
“我从小便会看脏,只是家里人不知道罢了,你眉心发黑,身上还浮着鬼气。”
“你要是不告诉我实情,那你到时候突然暴毙可怪不得我。”
说完闵沫还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像个老者般摇了摇头。
“这世人呐,总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你真以为你看到的我18岁,我就真的18岁吗?”
吴漳顿时愣在原地,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闵沫,看来这种故弄玄虚的方法果然有用。
“年轻人,你好好想想吧,若是真不信我,那我也不送你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准备开门送客,四十多岁的吴漳听得心里打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
实际年纪已经上百岁了,但是看起来还如同18岁少女一般?!
这么一想,吴漳突然双腿一软跪伏在地,拖住闵沫的脚后跟。
“大师,您救救我吧,您没看错,我确实是被脏东西缠了身。”
闵沫从门旁折回,弯腰将吴漳扶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有个女娃来卫生院找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年轻时候是妇产科的,非要我帮她堕胎,这我哪儿敢啊,就我们村卫生院的那些老旧设备,要是出事我可担待不起,就拒绝了。”
“然后呢?”
“可她死活不走,说只有我能帮她,要是我不帮她,她就去村里挨家挨户说她是怀了我的孩子,以此要挟我,我实在没办法,就同意了帮她堕胎。”
“可是,她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胎儿都已经有了基本雏形,药流根本不行,我只能给她做刮宫。”
“做完手术她已经很虚弱了,我留她在卫生院休息了一晚,可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非要走,拦都拦不住。”
“说什么,有人在等她……”
“可她走了没多久,我便听说有个女娃溺死在村东头的矮河里了,跟去一看,才发现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女娃。”
“她身上穿的还是那天来卫生院时穿的衣服,身体已经被泡烂了,看起来比那天整整肿了一圈,要不是我还记得她那天穿的衣服,我也认不出她了。”
“五个多月了,你怎么不劝劝她,那好歹也是个生命啊。”
闵沫听得皱了眉,旁边的煤球端坐一旁,貌似也聚精会神的在听着。
“我劝了啊,她不听啊,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女娃,就那么死在了水里,手指都被泡烂了啊……”
吴漳说着,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眶也有些发红。
“从那以后,只要一到晚上我值夜班,卫生院便会频频发生怪事。”
“起先是一到晚上,灯便会闪个不停,院里的大黄也会突然凶狠的叫起来。”
“后来,开始不停的有东西被摔碎,时不时会掉下来一块儿天花板什么的。”
“而且这段时间,只要我一睡下,便会做噩梦,梦见那天那个女孩来找我索命。我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