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一脸正气凛然,跪地哭喊道:“骆贼之事,人证物证俱在,数额之大,足以极刑。臣虽知厂卫虎狼也,但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冒死奏于御前,望陛下还京师百姓、百官一个公道,平息民愤!”
一听这话,顿时不少人出列,纷纷附议。一个个都表现出那种为民请命,不惜上刀山下油锅之势。
胡广听得冷笑了起来,早知道他们会拿这事做文章。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发难,而且还是弹劾厂卫的头,无非一个是要看自己怎么处置,第二个是想从侧面说明,这策是好的,但下面执行不力,会扰民,引民怨。话外之意,还是不要了吧!
要是原来的崇祯皇帝,被他们这么一搞,还真有可能怀疑人生,不,是怀疑厂卫的节操又自废手脚了。
可如今坐在御座上的,却不是那个没什么经历见识的少年皇帝了。胡广冷笑地看着他们,并不说话,只是一挥手。
边上站着的太监便转头向外,大声喊道:“宣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曹化淳觐见!”
立刻,外面便传来动静,显然是早已等待多时了的。
文武百官转头看去,只见东厂提督曹化淳在前,几名番子在后,押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过来了。
有几个眼尖的人,一下便认出了那披头散发之人,立刻失声惊讶道:“骆养性?”
果然,等走到近前时,大部分人已经认出那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只见他一脸惨容,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山东道御史孙立则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来早朝前还确认过骆养性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因此才信心满满地开始弹劾。没想到骆养性竟然已经悄悄被抓,看模样,还是认罪了的样子。那自己这一招,岂不是相当于打到了棉絮上了?
曹化淳目不斜视,近到御前后,躬身奏道:“奴婢奉旨缉拿骆养性,人证物证俱在,骆养性也当场认罪!”
得,看来至少对于曹化淳的弹劾是不成立的了。
胡广冷冷地注视着跪在那里垂头丧气的骆养性,过了好一会后忽然问道:“你可知罪!”
骆养性原本以为自己和文官的关系不错,在崇祯皇帝登基后,如同那些东林党人尽数被召回一般,他爹骆思恭因为被魏忠贤排挤,他便替代了魏阉倒台后被处死的田尔耕成为锦衣卫指挥使。
可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那些文官坑了一把,还坑得自己连喊冤的可能都没有-人证物证俱在。他知道,被所谓的同盟,那些文官们抛弃了之后,自己罪责难逃。
“陛下,臣知罪,臣错了!”骆养性怀着一丝侥幸,痛哭流涕地认错道,“恳请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臣定然不会再犯。臣……”
“住嘴!”胡广冷声喝道,“枉朕如此信任于你,你却还在非常时期如此肆无忌惮地知法犯法,败坏锦衣卫名声,引得百官怨恨,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