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祥麟一听,当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皇上英明神武,文治武功,直追太祖成祖,甚至……甚至还有过之!“
一听儿子竟然给了这么高的评语,秦良玉不由得有点好奇,便追问他道:“哦,在我儿看来,比我朝太祖、成祖还要厉害,何以见得?”
马祥麟听了,便露出敬佩的神情,带着神往解释道:“辽东建虏历经三朝,我大明朝平叛不得,反而使其开国称帝,儿原本以为,建虏已经难制也!然而,皇上登基以后,亲练新军,提拔贤才,而后便是一直压着建虏打,最终把建虏打到亡国,我大明因此得以收复辽东,甚至外加一个朝鲜……”
因为妻子张凤仪在聊天群里的关系,马祥麟他们对大明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能及时了解。因此,他才对崇祯皇帝取得的成就了如指掌。秦良玉听得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也不打断他,继续听着。
“……还有,哪怕太祖成祖,又何曾把蒙古纳入版图,还设总督府,使之成为大明的一个行省。另外皇上还更有雄心,已派兵前往极北,要让大明疆域扩至天边。”马祥麟更喜欢领兵打仗,因此首先便说了这些和打仗有关的事情,说着说着,便是眉飞色舞起来,就仿佛他亲身参与了这一件件地战事,与有荣焉,“还有西部的瓦刺,以前可是把成祖所留精锐一网打尽过的,可在皇上这里,却是闻风而逃,称臣纳贡。还有其他,南边的西夷,西部的奢安之乱等等,全都被皇上平定……”
一口气说到这里,马祥麟终于歇了歇。不过他马上又看着他娘继续说道:“至于藩王之困,都是太祖成祖所留,原本儿以为,此事无解,历朝历代均是如此。可当今皇上却有大眼光,竟然想到了把藩王封去国朝之外的地方,而且还不用朝廷出钱,顺带着能安抚我大明周边之流民、灾民,也让我大明威望传播更远。看唐王言行,也是欢喜,此举可谓是朝廷和藩王皆是双赢,不,还有大明百姓也从中受惠,是乃三赢也……”
秦良玉看着儿子滔滔不绝地说着,心中无比地欣慰,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就静静地听着儿子在说。
“……不过皇上更让儿惊讶的是,皇上这几年来做的事情,简直是前所未有,不但是太祖、成祖时期未曾有过,就是以往任何朝代都没有过的!”马祥麟说到这里时,情不自禁地伸手开始数手指头,“皇上发明了水泥,开了大明路桥公司,用上了纸币,设立了大明建设银行,还发明了蒸汽机……又是皇上一种神奇的发明。听说皇上曾讲过,这个是有不凡功效,能用它大力改善我大明,比如用在车、船,想想就觉得这个皇上能力实在不可思议,对了,还有什么科技,以及很厉害的学问……”
他这滔滔不绝地说话,情不自禁间眉飞色舞的,让不远处的张凤仪看得心中纳闷。她当然了解她的丈夫,平时不是这样一个人啊!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竟然会如此兴奋!
这么想着,她心中份外的好奇,只是很可惜,婆婆有令,她也不敢过去听。
秦良玉始终微笑着听着,一直等到马祥麟讲完之后,她才看着还在兴奋中的儿子说道:“我的儿,说得没错,我们大明朝的这位皇上,真是千古一帝也!可以预见,大明在当今皇上的治理之下,必将无比强大,对此,为娘也是深信不疑!”
见自己母亲赞同,马祥麟也很是高兴。
不过秦良玉随即话锋一转道:“如此,我的儿,你觉得皇上会容许土司的存在么?你想想,连藩王都要封建海外,土司还能置之不顾?所以,改土归流不是谣言,在以后乃是必然!”
一听她把话题带到改土归流上,马祥麟就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高涨的情绪,瞬间便降了下来。
秦良玉却不管他,继续说道:“这改土归流确实损及土司利益,可那又怎么样?大势所趋,认不清形势的,最终只能落个螳臂挡车的下场!哪怕全天下的土司一起造反,各不统属,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朝廷最多是多折腾一下,最终肯定是能镇压下去的。就算我们白杆军,对上建虏,能灭之么?可朝廷新军可以。你以为,我们白杆军能打赢新军么?我们白杆军,又能有多少军力,能打得过无穷无尽的新军?”
一直以来,马祥麟都为母亲能带出这样一支白杆精兵而自豪。可此时一听母亲所说,不由得犹如一只皮球,一下便泄了气。对于母亲的问题,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的。
秦良玉自然把儿子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知道自己所说,儿子都听进去了,便又继续说道:“再者说了,土司制度,在元之前,可是没有的。以后没了,也是正常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永远不变的。我们石柱,在这滚滚历史洪流中,要做得不是去阻挡而被撞得粉身碎骨,而是要顺应时势,如此才能长久!”
说到这里时,她忽然一下收了笑容,脸色严肃起来,认真地对马祥麟说道:“为娘一直教导你,天下事,有所为有所不为,男儿大丈夫,当学岳飞文天祥,精忠报国,流芳百世!也因此,就算在大明多事之秋,朝廷困难之时,你的两个舅舅,也毫不犹豫地奉旨出征,为大明战死在辽东浑河!朝中虽有奸臣,让你爹病死牢中,可你爹却嘱咐为娘不可心怀怨恨,国是国,奸臣是奸臣,当区分之。还有你外公,也多有教导。秦家、马家……“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凤仪,而后转回头看着儿子继续说道:“还有张家,皆是忠良之后,自当作大明朝的忠臣良将,保家卫国百死无悔!”
马祥麟听着,怔怔地回视着母亲,心中显然也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