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缓缓地走在禁地里，禁地之中，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到处都是看守着周围的魁召，像鬼魂一样漂浮在天上。

原本他们得到的命令式攻击所有闯入者，但是当他们面对陈凡的时候，却根本置若罔闻，任由陈凡往前走去。

陈凡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玄霄得面前，玄霄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陈凡那熟悉的面容，语气平淡的说道，“师兄，你来了？”

陈凡点点头，将剩下的两件寒器递给了玄霄，“这是梭罗果和鲲鳞，走了他们，再加上你已经大成的凝冰决，相信应该可以压制住你体内的寒气了。”

“多谢师兄。”玄霄接过两件含器，面露感激之色，陈凡并不欠他什么，相反，他的一身本事都是陈凡教的，对于陈凡，玄霄的心中，始终抱着一丝尊敬。

“出来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陈凡问道。

“十九年的时间就要到了，自然是灭了妖界，完成我琼华派多年来的夙愿，为师傅报仇。”玄霄想都不想，直接说道。

“玄震死的前一天晚上，我曾经和他有过一番交谈，那天晚上，他问我，琼华派做的，真的是对的吗？”陈凡突然说道。

玄霄眼中划过一丝思念之色，当初，太清真人最早收的三个弟子便是陈凡，玄震与他了，对于玄霄来说，陈凡相当于长辈一样的存在，而玄震则是他的兄弟。

“大师兄，你为什么好好的说起玄震师兄？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当时我告诉他，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做就可以了，他却陷入了迷茫之中，因为一边是对于妖族无辜生命的不忍心，一边却是师门的愿望与数百年的期待，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才是对的。”陈凡道。

“那后来怎么样了？玄震师兄他想通了吗？他是怎么选择的？”玄霄急忙问道，其实他也并非是愚昧之人，对于是妖就该死这一点，未尝没有疑惑过。

“玄震始终都没有想明白，一直到第二天开战，他还是疑惑不解。”陈凡道。

“原来是这样啊。”玄霄的眼中划过一丝失望之色。

“但是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所以，他对着杀了他的婵幽并没有太大的恨意，而是说了一声对不起，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后，瞑目而逝。”陈凡道。

“糊涂，玄震师兄怎么在关键时刻想不通？人与妖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存在，如何能够像玩道歉？”玄霄不禁扼腕叹息道。

陈凡摇了摇头，“玄霄，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真正糊涂的人，是你呢？“

玄霄一愣，旋即道，“我有什么糊涂的？我道心坚定，没有任何事可以改变我的意志，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一直努力着，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糊涂的。”

“你是在对自己说吗？在你的内心深处，对于是妖就该死这个观点，同样也有所疑惑吧？“陈凡道。

玄霄稳压不禁沉默半晌，许久之后才说道，“师兄，你也觉得琼华派从前的做法是错的？“

“当然，善恶行止，本无人界，妖界之分，妖不为恶，为何见妖就杀？琼华派与幻冥界的战争，起于贪念，从而屠戮幻瞑界，这等做法，与邪魔何异？”陈凡问道。

“人之道，本就是损不足以奉有余，为了成仙，一个幻瞑界算的了什么？“玄霄的想法颇为固执。

“修行靠的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上去的，岂有一蹴而成的办法？更何况，你觉得神界会那么好心？专门设立一个让人直接立地成仙的东西？“陈凡问道。

“师兄，你什么意思？“玄霄闻言大惊失色，他突然发现，陈凡说的极有道理，神界与人界的关系并不友善，他们没道理为了人界的人，专门设立一个通道。

“所谓的昆仑天光，不过是一个天然的传送阵而已，他最终通往的，就是神界，你觉得天帝有可能让琼华派数千弟子全部都进入神界吗？”陈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