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乐山大佛之上,江湖上甚少有人知道,就在今日,将在这里,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刀剑对决!
一个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断家大堂的门前,气度沉稳,静如渊狱,剑气正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他是断帅,他的心此刻正在剧烈跳动,并非因为恐惧而心跳,而是因为那难以言状的兴奋,因为他已感觉到一股犹如狂风暴雪般的强悍刀气,正在极速向他逼进。
断帅还是与五年前苦寻聂人王一战之时一样,一身似血红衣,惟独其清瘦的脸容增添了几分邪气。
火麟剑如今正紧握在断帅手中,碧绿的剑柄又现红光,她似乎也感觉到真正的对手即将出现。
断帅抚剑沉吟,脸上邪气愈发盈盛,嘴角含笑,轻声对火麟剑道,“老朋友,你也感到他要来了?当年他为情封刀,着实教我们寂寞至今啊。”
正说话间,断帅斜眼一眺,骤见十数丈外正有一条人影急速扑进,北饮狂刀聂人王终于来了。
聂人王远远瞧见正端坐于屋前的断帅,战意迅速暴升,意志更狂,就在扑近断帅身前两丈的刹那,信手便抽起一柄弃置断家大院内的粗糙破柴刀。
聂人王身形暴起,纵身跃上半空,举刀向断帅直劈,“断帅,今日一战你我皆已苦候多年,我们这就一决高下!”
半空中,聂人王狂吼如虎,这一刀刀势异常凌厉,气势逼人,竟然已是聂家绝技傲寒六诀的第一刀惊寒一瞥。
聂人王的猛招迎头劈下,断帅却是恍若未见,视若无睹,处之泰然,手中的火麟剑亦未出鞘。
“可惜。”双目微阖的断帅轻吐二字,此语一出,聂人王的惊寒一瞥登时硬生生顿止,刀就停在断帅额前不过数寸,凶险异常。
惊寒一瞥的刀势本就好似狂风暴雨,实在霸道无匹,硬要收招,凌厉的余劲也把断家大院内的竹篱笆激荡得抖动不休。
“你为何不出手?”聂人王两眼圆瞪,凛然问道,断帅这才缓缓张开眼睛,“太令我失望了,你这一刀的力量,根本就不配我出手。”
“难道你不怕我这一刀取你性命?”聂人王声如霹雳,质问道。
断帅不紧不慢道,“你刀招虽猛,却留一分后劲,显然未尽全力,此招纵然迫在眉睫,我也有绝对的把握破这一刀。”
聂人王闻言顿时豪情万丈,仰天大笑起来道,“好眼力,好定力,刚才的那一刀只为试你定力,想不到你定力非比寻常,不枉我千里迢迢到此找你。”
“南麟剑首,北饮狂刀,各据一方,互领风骚,你我早在五年前就应一战,今日纵是身死,亦觉此生无憾。”断帅也是哈哈大笑。
聂人王忽地腾身而起,横刀一挥,刀中寒气已硬罩向断帅,正是傲寒六诀的第二刀冰封三尺。
这一刀,聂人王以雄浑内力贯注雪饮,将磅礴内劲化为刀锋寒气,想要把对面的断帅困于刀寒之内,让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任自己宰割。
然而断帅乃南麟剑首,绝非寻常弱者,身形如化作一团火影,闪电间离座避开,坐椅登时遭聂人王劈至寸碎。
断帅看着聂人王手中的破柴刀,“你的雪饮在哪?”
聂人王并不给断帅喘息,一边继续追击一边道,“败你何须用雪饮狂刀?徒仗兵刃之利,胜之不光彩。”
“狂妄。”断帅疾退如风,闪身断家老屋大堂,聂人王并没穷追而进,反腾身跃上屋顶,虽然无法瞧见屋瓦下的断帅,但他的冰心诀岂是等闲?立刻就感觉到断帅身上所散发的炽热剑气。
任何剑手皆有剑气,何况是断帅这等绝世剑手?他的剑气澎湃得简直无法遮掩,聂人王刚刚一感知到断帅的位置,即时挥刀下劈。
一声巨响,聂人王身如疾电,挥刀如狂杀下,所使的正是其傲寒六诀的第三刀红杏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