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程摇了摇头,对李彪说道:“这支军队,不会再有那种如日中天的气势,其实到现在,他们跟武朝的任何一支军队,都已经没有差别。而且,战阵之上大家就能看出来,你们每撑过一刻,他们就要更弱一分。从现在开始,其实你们才是最能打的一支部队……”
石墙后方,郝景程的年轻人正坐在那儿跟周围的人说话。原本是叛军的人动作放缓,旁人过来找他询问局势,他随口说了一些,然后周围的人就开始聚集起来了。
这两天的时间里,郝景程与周围的人说起来,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的话语之中颇有道理,但对于相对朴素或者相对暴躁的乡民来说,真正能够理解他话语中涵义的并不多。、
但是郝景程说起来时,自有一股能够轻易折服他人的气势。对于这些庄民来说,听到一些新的名词,或是将一些能够理解的情况与对面对照,看起来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内心中对这郝先生的观感,便俨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言语有暴力,言语也有说服力,郝景程这样一说,周围的人想起来,便有人道,方才在庄外打到最后,撤回来时,已经觉得叛军人不像之前打得那么猛了,可能是彼此之间已经在猜忌。
“他们自然要猜忌,要当心,大家知道,以前我大宋朝十万人为何会败给辽人一万人,就是因为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军队打仗,靠的最重要的就是士气!”郝景程淡淡的说道。
“郝先生,你说的太深奥了,能不能给我们简单的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一个村民轻声说道。
郝景程不仅有些莞尔,说道:“从一开始,我们打的就是他们的士气,他们那边鼠目寸光,以为我们是耍小手段,现在他们发现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而且越意识到这点,崩溃得越快,这些你们待会就能看到。”
顿了一下,郝景程站了起来,有些鼓舞士气的意思,大声说道:“各位兄弟,这场仗他们要是敢打,今天晚上就能打完,他们死定了!”
郝景程神色从容地兜售着自己的言论,此时他站起来,倒是颇有种后世演讲的韵味在里面,还是非常的有感染力的。
不远处,九姑娘正在石墙之上巡逻警惕,一边的大石头上,李彪手中捧着一只海碗正在呼噜呼噜地吃面,吃完之后,拿起钢枪来挥了几下,虎虎生风。
更远处的台阶上,李天鹰静静地坐在那儿的阳光中,看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捧了水过来,给他擦拭方天画戟的血渍与碎肉,众人似乎都是已经受到了郝景程这番言论的感染。
如果不是叛军突然的强攻打断了郝景程说的话,这种氛围应该还可以继续下去。
“不好了,叛军又超这边过来了!”九姑娘从石墙上面大声的说道。
李天鹰闻言,赶忙回头看去,后方的远处,叛军的军营里传来三声铺天盖地的喊声。
“杀!”“杀!”“杀!”
此战不下,叛军便将面临崩溃,到得此时,他们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从那边过来了。
旗帜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