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修远没有再说话的打算,贺生恩将刚才写的单子撕扯下来交给路漫,“伤口在结疤期间发痒是正常的,注意不要挠。毕竟人体手上的细菌多,要避免感染发炎。我给你开的『药』每天敷两次就可以了,不要敷多。”
路漫点头,说了一声‘好’。
贺生恩再次低头看了眼手表,不慌不忙的说:“时间不早,我也该下班回家吃饭了,如果还有其他事,可以明天再来找我。”
已经是下午6点,又到了医院换班的时间。贺生恩脱下身上的白『色』褂子挂在衣架上,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拿着包锁门离开。
路漫从办公室走出来,先仔细看了看取『药』单,又好似想起什么突然抬头问:“贺生恩的那张照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你是怎么看出来那是一张合照的?”
她刚才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照片,贺生恩就将照片藏了起来,让她好奇了好一会儿。现在贺生恩走了,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问于修远了。
于修远回答说:“你是记者,学过摄影的人可能看不出那张照片有什么问题。通常情况下,非摄影爱好者在构图的时候,喜欢将被拍摄物体放在最中间,利用最简单的方式突出主体对象,但是贺生恩那张照片显然不是,照片中的人物主体太靠右。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合照,摆在桌上的照片只是原照片的其中一部分,第二种是想突出其他事物,而那张照片的背景是银杏树林,并没有特别突出的事物,所以第二种可能『性』不成立。”
传媒专业有涉及摄影摄像,所以路漫也算半个摄影师。他们在构图的时候通常都会避免将主体对象放在最中间,而是利用光线阴影等方面来突出主体。而普通人在拍照的时候,根本不会太注重那么多,大多都将主体放在最中间的位置,不会将人体放的那么靠右。
“这么说来,那张照片还有另一半?可是贺生恩为什么要把另一半剪掉呢?从心理学上讲,人在产生厌恶情绪的时候才会做这种事情,你说,照片的另一半不会是他妈妈吧?哎,那种抛夫弃子的女人,是我我也讨厌。”
于修远说:“拍摄那张照片的时候,李蒙洋还没有死。贺生恩能把照片摆在桌面上,还保存的那么好,就说明他不是厌恶,而是怀念。我想照片的另一半,不是他妈妈,而是其他人。”
照片能够分析出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至于照片中和贺生恩合影的人是谁,他们还不能判断清楚,现在所做的也只是推测。
路漫将取『药』单折起来,揣进兜里,“既然今天都过来了,不如就把该问的事情问清楚。”
说完,她走到服务台,轻声询问值班的护士:“你好,我想问一下,外科室的贺医生昨天是什么时候下班的?”
护士略警惕的看着路漫:“你是什么人?问贺医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