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无法呼吸，无法发出声音的时候，那种痛苦其实比一刀刺进心脏还要难受。受害者在死亡前能够感受到自己受伤，能够感受到疼痛，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原地慢慢等待死亡。

“林寒森的案子本身就够我们头疼了，现在又出来这么一件案子，简直是在火上浇油。”傅而安有点郁闷。

于修远没说话，他将尸体从上到下好好审视了一遍，最终将视线落在死者的牛仔裤兜处。尸体还躺在垃圾回收处的时候，这个牛仔裤兜是朝着墙面的，于修远根本看不见它。现在将尸体平躺在地上，于修远很轻易就能看见尸体的牛仔裤兜里放着一张卡片。

他将卡片抽出来，稍微看了一眼，“那如果这件事也是林寒森做的呢？”

“啊？”

傅而安拿过于修远手上的卡片一看，发现上面印着清晰的四个英文字母‘KING’。他轻轻爆粗‘靠’了一声，然后将卡片还给于修远。

“怎么哪儿都有他，我们昨天才刚解决完炸弹的事儿，今天他就又出手了。”

于修远摩挲了一下卡片，接着就将它交给叶以绅。他现在更想多研究研究眼前的这具尸体，很想知道她身上究竟隐藏着哪些秘密。他每研究和解剖一具尸体就是在解剖一个新的疑难问题，他的工作是去思考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人死后超过半个小时尸体就会开始硬化……”于修远用手指戳了戳死者部分部位的皮肤，“尸体还没有完全硬化，死亡时间应该在九小时以下。脖子上的伤口毫无疑问就是致命伤，伤口从下巴到锁骨处长约八厘米，整个脖子都被林寒森用刀刺穿，左颈总动脉、颈外动脉、颈前动脉被割破。”

傅而安沉下嗓音说：“如果死者遇害前保持清醒且意识状态都非常好，那林寒森要想一刀直接刺穿她的喉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名女性的身高并不矮，目测一米六五左右，林寒森要想用刀刺穿她的喉咙就必须将手抬起来，然后稍微往后撤再往前使劲捅。人的脖子和腹部面积不同，刀捅进腹部人能躲开的几率比捅进脖子的几率小很多。要想轻而易举且不会将刀捅错地方，林寒森一定是先将死者按倒在垃圾回收处以后，捂住她嘴巴捅刀子的。因为那个时候，死者与林寒森之间并不是处于一高一矮的状态，而是上下关系，林寒森只需要将手抬起来再放下就能刺穿死者的喉咙。”

于修远将尸体稍微抬起来，观察了一下尸体的背部。

他摸了摸刀口，开口说：“从伤口和现场的情况来分析，你说的并没有错。首先，垃圾回收处的血液很多，这一点至少可以证明那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在遇害后凶手并没有搬运过尸体。其次，林寒森的身高比死者要高很多，如果他是站在死者对面持刀刺穿死者脖子的话，刀伤是往上挑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