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于修远说话的时候自带嘲讽语气，好像根本没把展羽放在眼里。毕竟对于法医来说，这世上只有活人和死人之分。

展羽靠着防护栏深吸了口气，然后就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来。他耸出一根烟头叼在嘴里，漫不经心的问：“知道我为什么要引你们出来吗？我这个人不做无聊且没有把握的事，对于士兵来说，在战场杀击杀敌人可比私下杀人有意思多了。这次行动我本身也没想活着回去，现在把理由告诉你们也无妨。”

说着，展羽拿出打火机点燃烟头，猛吸一口后，他将烟夹在手上，再朝路漫和于修远的方向慢慢吐出白色的烟雾。烟草的味道在空中弥漫，但风微微一吹，白色的烟雾逐渐散去后就闻不到一点味道。

展羽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要用我一个人的命，换四千五百三十二名学生的命。”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这四千五百三十二名学生的命不是命一样。对他来说，这些孩子的命就如蝼蚁般，他想捏死就捏死，可以随意处刑。

路漫心头先是一惊，随后咬牙分析：“四千五百名三十二名学生……C市一所学校根本没有这么多人，而且也没有可以容纳这么多学生的地方，难道他是在各个学校都安装了炸弹？”

“不，有的。”

“诶？”听见于修远的回答路漫愣了一下。

于修远阴鸷的眸子一直盯着展羽，“今天东都体育球场会举办全国校园足球赛决赛，而整个东都体育球场一共能容纳五千名观众，球场内所有的位置都由参加决赛的两所学校的学生选座……”

全国校园足球赛决赛？

路漫拍了拍脑门儿，她身为记者怎么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今年的全国校园足球赛总决赛是在C市举行，并由国家体育频道进行直播。她还记得有关决赛地点的文件是她来警局前发布的，那时候她还跟踪过这方面的新闻！

如果他们想的没错，那展羽是在东都体育球场安装了炸弹！

展羽听于修远说完，掐灭掉烟头鼓起掌来，“不错啊……可是你们猜中又有什么用呢？C市所有的警力都调到商业中心救人去了，根本没有多余的人去东都体育场啊。看你们工作的这么辛苦，我就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在东都体育球场安装的炸药，是商业中心的十倍。只要比赛一结束，轰——那些学生就会和那座球场一起被炸的粉碎。”

爆炸，杀人，展羽完全陷在这两者的快感中无法自拔。当爆炸的火焰燃烧掉所有的一切时，那场面让他回想起他九岁那年母亲去世时的场景。这种快感他想要一直延续下去，通过杀人来满足他多年想要亲手杀掉自己母亲的夙愿。

“你真的好可怜。”路漫说道。

她是真实的在同情展羽，同情这个因为愤怒而迁怒所有人的罪犯。一个不懂爱的人，又怎么能懂得失去亲人究竟是怎样的痛苦，路漫可怜他一直活在父母造成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