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墨梅》罗成亦是思考过,其中的风骨气度确实是不凡,但是和现在的场景却是有些不符。反倒是风骨和李先生有些契合。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李先生一时愣住了,仿佛是沉入其中,他恍惚,这一声不要人夸颜色好……仿佛是对他前半生的写照。
他不慕名利,不求权贵,此番来教授罗成,也是罗艺纡尊降贵来请他的,这首罗成送给他的诗,是何等的贴切,岂不是真为他做的?
李先生说不出话来,他想到了自己,亦是想到了罗成吟诵的墨梅,那淡淡颜色,迎风而起,那淡淡清香,并不浓郁,却是如此清晰……要留清气满乾坤!
“取纸笔来!”李先生终于是动了,却是目光之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令身旁的侍者取来纸笔。
李先生摊开白纸,罗成面露奇异之色看着,他好奇李先生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是想要将罗成吟的诗记下来,还是其他……
很快,罗成的疑惑便是有了结果。
在那白皙的纸张之上,淡淡的墨色渲染,忽然朵朵墨梅花出现在之上,那颜色恬淡而不浓郁,但是从纸张之上,却仿佛能够感受到那清香。
“这是墨梅?”罗成也是愣住了,李先生这一着实在是出乎预料,此刻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李先生和那副尚未完成的墨梅花。
当墨梅花逐渐开放,清香渐渐浓郁,仿佛一幅画都要鲜活起来一般。
“好美!”罗成望着墨梅,忽然赞叹。这种水墨画和西方油画不同,其中更在意的是画中所蕴含的意境。更让罗成惊讶的是,他仿佛在这墨梅中,看见了方才的墨梅之诗。
就像杜牧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貌似被他一不小心,和李先生一起搞出来了。这一副墨梅,意境契合墨梅诗,而墨梅的意境又是恰同墨梅画,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先生的画技,着实不凡。”罗成发自内心的说道,这样的画术,已经堪称大家了。
李先生稍稍松了口气,望着那墨梅画,却是长长叹了口气,他感慨道:“此画,恐怕是老夫的巅峰之作了。”
他郑重看向罗成,说道:“此画,乃是感小友《墨梅》所做,这画,老夫便赠给小友了。小友之诗,老夫亦是收下了。”
李先生一本正经,提笔在墨梅画上提上《墨梅》,又是不禁道:“今日作这墨梅,恐怕日后,再也难有如此画作了。”
罗成苦笑道:“先生多虑了,今日能成,日后自然能成,过多忧虑反倒徒增烦恼”
李先生哑然失笑道:“若是如此,便借小友之言了。”
李先生将墨梅交给罗成,罗成稍作犹豫,便是伸手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