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定眼看去,此人名为方康,乃是他颇为器重的谋臣之一。
稍作沉吟,窦建德颔首道:“方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如今正在朝堂之上,尽可直言,孤定不会怪罪于爱卿。”
那方康闻言,也不含糊,拱手道:“如今天下正逢乱世,大王倚仗天子气运,方有如今势力,岂能轻易归降于他人,使基业毁于一旦?”
“敌军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大王也并非毫无抵抗之力,若不试上一试,岂非让同僚及百姓心寒,实在甚是不妥。”
窦建德听得此言,顿时目光一闪,露出一副无奈之色,说道:“话虽如此,但燕云罗成携大胜之势而来,恐怕不好对付啊!”
方康不卑不亢,沉声道:“战场之上风云变幻,未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预料结果,大王何须因此自扰,微臣愿随大王同敌军死战!”
这方康言语皆带正色,连窦建德都有几分讶异,在沉吟之后,窦建德忽然说道:“在这乱世之中,孤岂能轻易放弃,纵然不争,亦难安稳。”
“既然如此,那便以方爱卿所言,孤意已决,当整顿兵马,迎战敌军,诛杀叛逆乱臣贼子,扬我大夏之威名。”窦建德振振有词。
听得窦建德之言,前面劝谏的谋士顿时愣住,面露着急之色道:“大王此举不妥啊,若是大王非要负隅顽抗,恐怕夏国百姓亦遭横祸。”
在其看来,窦建德竟然想要直迎罗成,这完全是在自寻死路啊!
但这谋士显然还没有想明白窦建德的深意,只觉得窦建德此举不仅把自己给坑了,连带着他们以及诸多百姓也将遭受飞来横祸。
实际上窦建德所谋并非这么简单,他之所以向和罗成一战,那是因为他高估了罗成的耐心,以为自己还有退路,尚可浪一波。
心中思虑已定的窦建德目光闪烁,直逼这谋士,此人太过不上道,已然让他有些恼火了,接二连三的来劝谏,却丝毫不知形势。
但在众人之前,窦建德发作不得,他仔细想了想,微微摇头道:“孤心意已决,爱卿不必劝了,若不与之一眼,燕云焉能容孤?”
那谋士也被窦建德怼上头了,他满面肃然,颔首说道:“大王岂能如此,将百姓和群臣弃于不顾,燕云精锐之师,岂非寻常能够抵挡?”
听见这一句,窦建德顿时再难忍耐,这是彻彻底底的激发他的怒焰。
自己想着和罗成一战,连打都没有开始打,你就在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未免太过分了吧!
还说什么不顾百姓和群臣……
自己才是夏王,这厮难不成要反了天了,接二连三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被罗成给收买了,简直不可理喻啊!
念及此处,窦建德心中的怒火终于是爆发了,他直接抽出腰间佩剑,直逼那谋士,在群臣惊愕的目光中,一剑砍了下去。
那谋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加上战五渣的体质,尚无抵挡,便被窦建德一剑砍杀了,鲜血洒了一地,那谋士心有不甘,面带惊恐。
血腥味弥漫了朝堂,群臣皆是冷若寒噤,实际上他们方才就觉得这谋士在作死,但窦建德的反应未免也太激烈太凶残了吧!
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拔剑上手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