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旬羊生的遗作,坊间传闻,是在影射当朝事。”
“这我知道。”这些与当日小二告诉云衣的无异。
然后便是沉默,云衣以为是暗九在措辞,良久之后,她才有些反应过来,暗九的所谓“聊聊”大概是结束了。
“没了?”
“没了。”
“它在影射当朝什么事?”
暗九方张嘴,云衣便顺着他的嘴型说了出来,“这是禁忌。”
“小姐知道就好。”
“可既然是禁忌,为何还有人敢说这段?”
“常人不敢说,独他敢说,自然是那人不凡。”
“有何不凡?”云衣此番非要执着地问出个所以然。
可暗九明显不打算遂她的意,“小姐若是能再遇上那人,一问便知。”
“去哪能遇上?”
“小姐从前在哪遇上的,今后便能在哪遇上。”
这等于是废话,云衣已将暗九打上了油盐不进的标签,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守口如瓶,就这么硬邦邦地告诉你“我不能说”。
“那沧阳城总能说说吧?”
“可以,”云衣听见这二字简直如蒙大赦,她已经不指望从暗九这里套出什么情报了,只要能说个话解解闷都是好的,“那是赤龙国都。”
“然后呢?”云衣刚刚才生出的些许庆幸于此刻荡然无存,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没了。”暗九的面无表情硬是让云衣读出了几分理直气壮,如果我打得过他一定揍他一顿,云衣暗暗想。
可明显,她打不过,所以她只能将就,“那丹臣萧肃是个什么人?”
“听说是个好人。”
“怎么个好法?”
“炼丹师,济世救人,桃李满门。”
这没什么特别,但凡是个炼丹师就能做到这样,“他现在是几品炼丹师了?”
暗九摇摇头,又一个话题被终结。
云衣笑得越发无奈,“我们多久能到沧阳城?”
“按现在的速度,一年半载吧。”
“你这是嫌弃我太慢了?”
“属下不敢。”
这分明就是敢,云衣不服气地一扬鞭子,她座下的马登时便冲了出去,突如其来的加速险些让她栽下马去,还好云衣及时抓紧了缰绳,才不至于在暗九面前丢人。
云衣自小就有个扬鞭策马的梦想,可在家有父兄看着,在外有白露管着,她前世勉强算是骑过的几次,也是有人在前面牵着,慢得不能再慢。
她听过太多策马江湖的浪漫,总想着有一天骑快马、喝烈酒。
如今烈酒不曾尝过,快马倒是骑到了。
并不如想象中有趣,马背上剧烈的颠簸几乎要将云衣甩出去,她身量小,气力也不大,缰绳将她的手勒出了红印,她偏偏还不能放手。
无趣的旅程和无聊的人,就在刚刚出城的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云衣对此行的兴趣降到了极点。
前路渺茫啊,早知如此,她该选择飞行灵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