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状元也好,武状元也罢,云衣不想纠结他是真的缺根筋还是在装傻,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样极其难受的对话,偏偏对方没有这种觉悟。
凌铭自觉跟云衣聊得很是愉快,虽然很多真真假假的问题他不能明着问,但从云衣的反应中,他也看出了不少端倪。
就比如云衣不肯离开五皇子府,他当然不会真的认为云衣留在那里是骗吃骗喝的,她不肯离开,恰就说明五弟的腿大概真的有好转了,只是没有像传言中那么夸张而已。
五弟那么拼命地夸奖她,原来也不尽然是掩人耳目啊,凌铭暗自笑笑,那这姑娘愿意留在五皇子府究竟是出于一份医者的责任呢,还是五弟已经得手了?
就算是凌铭也不敢说尽然了解凌清安,其实这四个兄弟间,谁又敢说是了解谁的呢,但至少有一点凌铭是清楚的,就是凌清安其人,往往比他想象得还要精明,能够让凌清安这么看重的人,应该不仅仅只有医术这么简单。
“哦,我忘了,”当云衣正为凌铭的短暂消停而暗自庆幸的时候,这位祖宗似乎终于想明白一般,又开了口,“是国师把你引荐给五殿下的,国师那么有钱,你应该找他混吃混喝的呀。”
这是在旁敲侧击我与云浔的关系了吗,云衣看了一眼凌铭,可那一脸的纠结又不似有假。
“诶,你姓云,国师也姓云,他不会是你哥哥吧?”
“他是我弟。”
“真的?!”
“假的。”
云衣暗自观察着凌铭的表情,却发现他的所有反应都极其自然,包括震惊,包括羡慕,包括不解与责备,包括最后的那丝遗憾,样样都自然且理所当然,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漏。
“那国师跟五殿下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坑五殿下?”
“五殿下对你有恩吗?”云衣反问凌铭。
“没有。”凌铭茫然地摇摇头,将一个又热心又脑子缺根弦的傻书生形象贯彻到底。
“那你为什么这么替五殿下着想?”
这问题云衣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凌铭在听见这个问题后两眼冒出的光。
凌铭仿佛终于等来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一般,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整理好了衣袖。
“先生曾教育,读书人,当以‘忠’为首,以‘仁’为先,五殿下贵为皇子,又是因战受伤,于忠于仁,我都该替殿下考虑,想殿下所未想,忧殿下所未忧,只有这样,来日殿下所想、所忧之时,我才能效犬马之劳。其实不止五殿下,如若姑娘居于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府上,我也一样会关心的,这四位殿下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