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方才受惊吓不小,但竹福开口依旧发挥了他该有的水准,“您说,您说,我听着、听着,您想说什么尽管说,诶对了,您渴不渴啊,您要是渴我去给您倒杯茶啊,哎呀看我这记性,我这小破地方真没茶,要不您先出去,丞相府有茶,您喝一口润润喉咙再进来?您放心,我肯定跑不了,我就在这儿等着,您还有什么吩咐......”
“够了,”云衣皱着眉头打断了竹福的喋喋不休,她突然没有耐心同这个器灵周旋了,这种没有丝毫诚意的器灵,不配浪费她的时间,“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说话间,云衣周边的温度陡然升高,一缕天火如一条小蛇一样,从云衣的袖口窜了出来,绕过手腕,慢慢爬上指尖。
竹福被这突兀出现的火焰吓了一跳,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火焰,但本能的恐惧驱动着他乖乖闭上了嘴,他有种感觉,如果他胆敢违抗,那下一步就会烟消云散。
“很好,”云衣看着竹福,嘴角勾出一个冷漠的笑,“现在,你可以安静听我说了吗?”
“当......”竹福本能地想说话,他在第一个音节出口的瞬间瞥到了那缕跳动着的火焰,赶忙紧紧把嘴闭上,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我倒是没什么想跟你说的,”云衣的语速极慢,仿佛是在边说边思量,她看着竹福,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通过绳索感受到他的发抖,“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对我好像也没什么价值,我是想知道这屋里究竟藏着什么,不过好像你消失之后,我会找得更容易一点?”
竹福听话听到一半就猜到云衣大概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会儿正疯狂地摇头,尽管云衣正打量着这空荡荡的竹屋,没有注意到他。
“算了,”云衣打量了一遭,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竹福身上,“给你个机会吧,至于能不能掌握住,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竹福闻言疯狂点头,他脑袋上那些乱糟糟的头发带着胡须一起抖动,云衣冷冷瞥了一眼,“说话。”
“没问题!有事儿您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真的,其实小的还是挺有用的,这丞相府好多连白彦都不知道的事情,小的都知道,您尽管问,您要是怕问不明白,小的给您讲也成。”
竹福存在的意义本应该是守护,守护这里的一切,但云衣看着这位如此没有节操的样子,只觉把他炼制出来的那位实在是打错了主意。
但这些是与云衣无关的,反正这竹福再没节操损害的也不是她的利益,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竹福可以开始了,想想不放心又补了一句,“要是敢说谎,你知道后果。”
“哎、哎,小的明白、明白,”竹福忙不迭应声点头,如若不是双手不便,他恐怕都要举双手起誓了,“您放心,小的告诉您的,保证没有半分虚假,若是来日您发现有什么是小的虚构的,您再回来灭了小的,小的绝无怨言。”
哪里还有什么来日,云衣看着他,不耐烦地皱皱眉,“别废话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