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没说你们是如何落到这般田地的呢?”
听闻此言,云衣叹了口气,“我姐弟二人是云城人,家中原也算家境殷实,不想突遇变故,家道中落,父母双亲皆是......”
云衣说及此低声啜泣了起来,赵氏自然是明白的,轻轻拍着云衣的背安慰。
良久之后,云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停止啜泣,继续往下说,“后来,我们遵着父母生前的嘱托,前往宿城去投奔亲戚,不想那亲戚早已不在哪里,我们无法,只好一路走到了这里......”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云衣摇摇头,“我们姐弟这一路见城便进,只求找到一个栖身之所,不想始终无人肯收留......”
赵氏听着云衣的故事,不免也是心生怜悯,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天真懵懂的沈丹宁,那份同情心更甚了几分,“这里是永安城啊,是这弈风国最繁华也最危险的地方。”
云衣闻言一惊,装作几分恐惧的样子,缩了缩肩膀。
“不过也还好你们遇上了我,”赵氏和蔼地笑了笑,“我这小院不大,不过也尚可容留一两人,往后你们姐弟便住到这里吧。”
云衣的眼睛瞬间便亮了,可还不待她道谢,赵氏又补充了几句,“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先跟姑娘说明白的,我这小院原已经住了一人了,是个赶考的书生,今日他们举子好像有个书会,这才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云衣点点头,表示知道,而后赵氏又接着说,“还有便是,姑娘也别嫌我这粗人说话难听,毕竟我们小老百姓的,也没有多少余钱,我这里也养不起闲人,所以......”
“我明白的,”云衣赶忙点头,“我自幼随父亲学了些医术,等明日我便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家医馆肯让我帮帮忙。”
“医术?”赵氏有几分欣喜地打量了云衣一番,“这倒是个稀罕本事,医馆这儿遍地都是,但大多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这样,你再慢慢修养几日,等过些日子,我亲自带你找一家医馆,你若是真有几分本事,跟着他干还是不错的。”
云衣闻言颇为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认真道了谢。
那书生晚些时候也回来了,听闻这院里多了新人,还特地过来瞧了瞧。
大约是因为胡安平的缘故,沈丹宁对这种文质彬彬的人都有一种敌意,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偏着头不去看他。
那书生也没在意沈丹宁的态度,他看着云衣,缓缓行了一礼,“在下许飞舟,这厢有礼了。”
云衣礼节性地笑了笑,却并没有自报家门。一来是觉得对方这种不由分说就闯进女子闺房的行为实在失礼,二来,二来也是她实在还没想好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
为了防止穿帮,这些事情云衣连凌清安都不会告诉,她只和沈丹宁商议好了,在外一律称沈丹宁为沈宁,至于自己,她却是还没想好。
名字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云衣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她会尤其重视自己的名字,哪怕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假名,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