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他可是东平王特使,还隐隐代表着聚铁山,背靠两大元婴期,事实上他不需对任何一人低声下气。张小亮小小的为难他几回也就罢了,总是这般一层层设卡阻碍他,无穷无尽的冷面孔给他瞧,周星辰若是认真起来,完全可以去东平王那里告一状的,那样得胜侯也未必吃得消!
下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乃是一名姓李的中年金丹初期,卫指挥使之职。此人的态度尤其恶劣,脑袋高高扬起,好似颈脖得了什么病症般,自始至终不曾正眼瞧他一下;又惜言如金,前后只说了两句话、五个字:“候着罢”、“哼哼”!
这一“候着”又是半个时辰。
周星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对一名亲军卫道:“去请你家李指挥使出来!”
此名亲军卫还未及拒绝,周星辰已冷冷地打断他话头,道:“告诉姓李的,十个瞬息后他还不出来,小爷我立时掉头回转青州,去请东平王亲临南州,再来和得胜侯说话!”
李指挥使已自军帐后踱步而出,凶相毕露地盯着他,道:“区区炼气期,口气倒是不小啊。”
周星辰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盯住对方道:“区区一个金丹初期,就敢在周某面前摆谱!也不掂量掂量,你够格吗?”
李指挥使大怒,环顾左右。
呼啦啦一大群筑基期军官围了过来,军帐中杀气顿起。
周星辰“嗤”的一声冷笑道:“就这阵仗?南州四家出动十七名金丹期围猎周某,都被周某透围而出,还顺手还捉走了三名金丹,你这点场面算得什么!”
他手指司大等三人,道:“你确信在你的军营中,周某就奈何不得你了?做事前也不过过脑子,我打了张小亮的脸,他都不敢亲自出面为难我,你一个卫指挥使算什么东西!”
李指挥使面色难看之极,眼珠子骨碌碌直打转。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直接去通禀得胜侯,要么周某打道回营,立时拔营回转青州。”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激怒周某,那样周某便是当场格杀了你,相信得胜侯也无话可说的。”
李指挥使顿觉头大。
他只是听从上司的吩咐要为难这青州少年,借此讨好张世子,料想区区一个炼气期小子能有多大胆略?绝不敢在千军万马的军营中发作的。
似他这般得了吩咐的又不止他一个,多得很!只是李指挥使做的尤其过火了些。
不料周星辰生性刚直,最见不得这等蝇营狗苟的龌龊事,扬言要回转青州,甚至毫不掩饰对他的杀意!
这下李指挥使大人就坐蜡了。
好在才过片刻,一名亲军卫匆匆进帐,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李指挥使大人如释重负,竟长出了一口气。
一名金丹初期在数名亲军卫的簇拥下急急赶来,李指挥使慌忙迎上,口称“张将军”,执礼甚恭,显然“张将军”的地位远在他之上。
“张将军”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头却对周星辰满面堆笑道:“我家侯爷才刚得知周兄弟前来,大营中多有无知之辈刁难,侯爷特命张武前来致歉,并迎接周兄弟前往晋见。”
周星辰点头还礼道:“无妨,张将军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