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什么呢？

“我已经死去数万年，再也不能为这片天地做什么，就连这唯一一点点执念也终将消弭于天地，这一次若不是感受到你的气息，或许我这一点残念也就会很快消失。”女子的眼睛中出现希冀的光芒。“答应我，帮助大人守护这片天地。”

“对不起。”李恣道。

面对一个死去数万年的人，她的遗愿，自己是不是应该立刻痛哭流涕，并且答应她呢，何况是保护整个世界这样伟大的任务，但是很可惜，她做不到。

且不说责任心的关系，就是目前她并没有将全部的弄清楚全部的事实，所以不敢轻易许诺，因为在她李恣的字典里，许过诺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

何况她认为每一个人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来拯救。她不是男人，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更加没有拯救世界这种愿望。

那女子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精光，“你不愿意！”

一阵强烈的灵识威压向她袭来，这是一种绝对的力量压制，就算对方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所残体留下来的灵识力量也没有多少，依旧对她造成了强大的冲击，撕裂了李恣的灵识！

就在这个时候，李恣肩膀上的被顾青衫留下的那一片叶子痕迹，突然发烫，在死水中发出强烈的光亮，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巨大的空白。

趁着这个时候，她又开始修复灵识，大梦千秋的力量几乎被她趁着这个时候吸收得干净了。破而后立，破而后立，刚才李恣的灵识几乎被那女子毁灭，现在又吸收了大梦千秋的力量，之后一跃进入到了凝脉期三层。

等光消退后，女子的目光中的光暗淡了下去，“是我……强求了，不管怎样，终于在最后的关头，看到了当年与我并肩作战的人。”

有玉简落到李恣的手中，“最后的礼物。”

“我能问一句，您的封号吗？”李恣接下了玉简，又问道。

她不记得了，但是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记得，曾经有九个人，为了他们，为了这个世界，而付出了生命。

修士渡劫成仙后，一般都意味着与这个凡尘俗世断绝联系，也将放弃自己的姓名，重新取一个封号。

对于成仙者来说，封号即荣誉。

“我的封号……”女子微微一笑，“我的封号叫做云水，这秘境边是我当年的领域，还要告诉你一个，他是我的爱人，封号叫做月崖，当年就是他将自己化成了一片封印，足足杀死并封印了数十个异界生灵。”

月崖，禁断月崖。

原来是这样。

女子重新闭上眼睛，她喃喃自语，“我的神念停留在这里许久许久，你一定等急了吧？我这就来陪你。”

接着那具身体就慢慢被死水腐蚀消失了，这女子是天地间的至仙，死亡之后落入死水当中，虽然灵力无时无刻不被腐蚀，但是依旧保持形体到现在。只是现在她身体当中残留的唯一一缕神念消失，所以她的身体也被死水腐蚀了。

她死了。

其实她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而死。

不知道为什么，李恣忽然就有些悲伤，不知道是为这个默默无闻拯救了这个世界的女子而悲伤，还是因为当年两个人曾经并肩作战过，曾经的记忆，李恣全部没有，她却仍然难过了。

“我会找出真相的。”李恣对这个死去的女子致意，然后离开了死水。

她毫不怀疑，余衍仙让她来死水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这个女子，出于某些原因，余衍仙不能告诉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只好借这个女子的口告诉她。

李恣蹲下来注视着死水，水面依旧是厚重的黑色，就连光线也不能够透入其中，就是这种东西可以吞噬一切能量。

“不对，”李恣问，“如果说能量是守恒的话，那么为什么这死水，可以源源不断的吸收能量？”

就算是鬼面女，虽然对能量的需求很大，但是死去之后，依旧会将能量反馈给这个天地，但是这死水不同，说其是活物吧，实在不像，说它是死物吧，但是什么死物，能够盛放这么多能量呢？

甚至能够吸收完一个至仙的能量。

“它不属于这个世界。”余衍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