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向一鸣显然不是谈生意的高手,他看向了一旁的顾烈,问道:“烈哥,你觉得呢?”
顾烈抿了抿嘴唇,客气地说着:“叔,我的公司原来的确没有赚到钱,但是以后是一定能把没赚的钱都赚回来的。”
“诶,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绝对。”伊希天摆着手,“没有必定赚钱的买卖,也没有一定亏本的生意。”
顾烈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了一言不发的林丁强,问道:“林先生,你的意思呢?”
林丁强喝了一口酒,一旁的伊希天递过来一支烟,“顾总,你们公司现在的规模有多大?”
“占地大约有20多亩,员工500余人。”向一鸣抢先一步答道。
林丁强听后笑了,伊希天也跟着笑了。
顾烈知道官网上的宣传数据骗不了眼前这位林先生,在林丁强来之前他就偷偷查过京城荣善的资料。
后来发现,这家荣善集团现在叫做基金会的组织,就规模来说比自己熟悉的伊希天还要大。再加上网上流传的零点案例以及新闻,顾烈发现恐怕只有讲真话才能拿到钱了。
“林先生,其实我们公司不大,地的确是有20亩。”顾烈真诚地说着:“不过员工加我们俩一起,目前还剩10来人。”
向一鸣见顾烈都说了实话,补充道:“巅峰的时候是真的有500人。”
林丁强点燃了烟,“那你开个价。你想出让多少股份换多少钱?”
“30%!”顾烈回应着:“2300万。”
林丁强听到这个数字后,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端起了杯子,对一旁的伊希天说道:“精彩哥,我们再喝一个。”
“好。”伊希天举杯,对饮之后,说道:“小烈,这出让比例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叔,你也是知道的。”顾烈打着感情牌,他愁眉不展地说着:“光是拿下现在这块地我们就费了不少功夫,而且我们前期投入也......”
“小烈,我明白你的难处。”伊希天缓缓地说着:“可这是生意,不是人情。”
顾烈看向了对面的林丁强,再次问道:“林先生,你开价吧。”
林丁强风轻云淡地说着:“这2300万不算太多,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烈反问道。
“第一,如果荣善注资你的公司,所占股份不能只有这30%。”林丁强顿了顿,接着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你是把你的公司估价七千多万吧?”
顾烈点头,“是。”
“我在飞机上的时候已经找人调查过你们近些年来的收益,几乎为零。”林丁强坦言道:“那你这七千万的估值就站不住脚跟,因为我看不到任何盈利的希望。”
“那你是要压价吗?”向一鸣插嘴道。
林丁强呵呵笑着:“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我可以投资,而且投资的金额也会比你们提出的要求要高出不少。”
此话一出,连同伊希天在内的三人都震惊了。
“你要2300万,我给你5000万。”林丁强轻描淡写地说着。
顾烈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5000万?”
向一鸣也面露喜色,林丁强笑道:“向总,你也想别开心。这5000万的注资我是有条件的。我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
顾烈直起了身子,“是要更多的股份吗?”
“不止股份。”林丁强在心里已经想出了利益最大化的方案,“第一,5000万的注资要换取你公司估值等额的股份。第二,在荣善注资之后,我会派技术人员过来管理整个公司的相关科研,并且要改个名字,不能叫雾都亚本高科了,改成荣善基金会旗下雾都亚本高科分公司。”
顾烈滚了滚喉咙,照林丁强目前的说法来看,对于自己并不算太吃亏。
“第三,公司的账目会受到基金会的监管。”林丁强接着说道:“包括但不限于免除你公司现有的财务系统,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顾烈的头有些点不下去了,照林丁强的说法自己将彻底和这家公司没有关系。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林丁强的双眼如炬,气势上更是高出顾烈一头,“这5000万的注资里面包括了一个国家级实验室的一期土木工程款项。意思是你在拿到这笔钱之后,必须按照我给你的图纸把实验室修出来,交付给我使用而且所有权不归属你们雾都分公司。”
绕了一大圈,顾烈终于明白了林丁强的想法。他家也是做建材行业起家的,问道:“林先生,那这个实验室的建造成本是多少?”
林丁强回忆了一会儿,坦诚道:“土建成本在1700万左右吧。这只是一期项目,后面要是效益不错的话,还会有个二期。到时候你就有资格来跟我谈价格了。到底是接着收购还是合作共赢,就要听天由命了。”
顾烈在心中盘算了良久,这样的买卖他也没有遇到过。他也知道要想在饭桌上立马答应林丁强的要求也是不可能的。
“林先生,我会考虑的。”顾烈端起了酒杯,“我三天之内给你答复。”
“你可以慢慢想。”林丁强微笑道:“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你还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出门之后,人人还是会叫你顾总。”
顾总和顾总两者在叫法上没有区别,但实际意义却大不相同了。
一个是能自己当家做主的老板,而另一个只是林丁强手下的高级打工人。
伊希天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轻咳了两声,“那个小烈、一鸣,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给林董接风洗尘。你们的年纪虽然相近,但做事还是要向林董学习啊!”
“精彩哥,你这就过誉了。”
伊希天微微笑道:“现在,事情我们就暂时放下来,喝了酒都不能做出最为明智的判断。小烈,等你想好、想通之后再联系林先生吧!”
顾烈点着头,“好的,叔。”
四人共同举杯,杯中的酒虽然一样,但喝下去的味道恐怕大不相同。
起码有人尝出了醇香,但有的人却是苦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