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雾低了头,不论别人再问些什么,她都摇头,说不知了。
“你们这一群饭桶!”
林望月拎着药箱进门时,正听到一声文清暴喝。
随着这一声喝叫,哗啦啦跪了一地。
林望月医治过数不清的病人,也曾见过人跪倒在地,只是一跪跪大片的还从未见过:“怎么了这是?”
“都给我起来,回自己房去,门窗都锁好,个个都仔细盯着,到了明天,若是少一个,就领了月钱,我让牙子来,重新发卖!”
上上下下四十来号人异口同声,颇有些气势:“是,老太爷!”
“去吧。”
文清起身,快步来迎:“林大夫来了,老夫有失远行。”
身为神医大弟子,林望月望闻问切的本事,已经练到炉火纯青,文清某个瞬间一闪而过的失望,也被他看在眼里。
林望月性子洒脱,最喜欢把暗里的事挑明了说。
“家师出门已有两天,望月虽然不及家师分毫,但医术也能让大半医者望尘莫及。”
说到这儿却又停了停:“只是一切看过便知。”
文清到也谦逊:“小老儿以貌取人,还请林大夫不要见怪。”
文羡鱼嘴唇青紫,手指也微青,掰开眼皮,倒是没有异状。
掰开嘴唇,还能在口腔中,看到一些食物残渣。
“这是病从口入。”林望月沉吟,又搭上了脉搏。
“果真是中毒之兆。”
林雪岫急道:“我女儿她中了什么毒?”
林望月把着脉,眉头越皱越紧,却一言不发。
还是薄雾用一个小碟盛了文羡鱼昏倒前吃的东西,递到他眼前:“林大夫,小姐最后吃的,是这丸子。”
“是吗?”林望月眉头微皱,从药箱里拿出单独放着的一根银针,将针尖刺入。
银针并无异状。
林望月一阵苦思冥想,甚至用银针试过文羡鱼所用的餐具,都没有问题。
虽然文清心里对他有所信任,但随着时光流逝,这信任,即将消失不见。
“你且让我把一把脉。”林望月心中焦急,师傅不在,自己这个大徒弟,总不能砸了师傅百草堂的牌子。
“我?”薄雾自以为,身体并无疼痛,疲累,有些疑惑。
“嗯,我看你面色不佳,有心一试,你可愿意?”
薄雾想都不想:“自然愿意!”
“好!”
薄雾的脉象,果然不太正常。
虽说医毒不分家,但林望月心怀悬壶救世之志,自认只会治病,不过是半吊子罢了。所以林望月这段时间正在研究毒理。
他连忙翻出师傅临走之时,给他留下的小册子。
小册子很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都是林思邈多年来解毒方。
小册子已经皱巴巴的,显然被林望月翻了多次,果然,他只看几眼,就叫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