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昀黎闷声答道。

谢渊确实跟谢昀黎说过这句话，谢昀黎也知道谢渊为何让他一定要娶凤阳城的女子，这样下来，无尘派会少了很多事情和麻烦。更不会落人口舌，惹南安皇和北陌皇不痛快。

只是...谢昀黎本不就是个乖乖听话的人，他一向跟着的是自己的心。

“儿子不懂，若儿子不爱凤阳城中任何一个女子，难道一定要娶一个儿子不爱的人吗。或是，儿子喜欢一个人，只因为她不是凤阳城中人，就要放弃吗。”谢昀黎辩解道。

“懂与不懂，有何关系。你是无尘派少主，以后是无尘派掌门，你要顾及的是南安，北陌和凤阳城所有的百姓，而不单单是你自己。”

“难道就因为我是无尘派少主，便要舍弃心中所想，那么这与父亲教给我们的随心又是否相反。”谢昀黎继续说道：“或者，难道父亲娶母亲，只因为她是凤阳城人？”

“放肆。”谢渊指着谢昀黎：“你为了个女子要与你的父亲争吵？”

“谢渊。”芷晴平静的看着谢渊，她是女子，她自然比男子要更感性一些，更要比只知道天下的谢渊懂男女之事，谢昀黎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谢昀黎身上，她知道谢昀黎是什么样的脾气，更不想谢渊指责谢昀黎。

谢渊只是看了芷晴一眼，并没有同芷晴说话，好像让她不要插嘴一样。

“反正你们这事情，我不会同意，羽冉更不会同意。”谢渊说道。

谢渊这句话是说对了，羽宁知道自己这母亲的脾气，她连同是北陌的太子都不愿意，更何况是无尘派之人。

就算羽冉在无尘派待过，就算谢渊救了无尘派一命，在阵营这里，终归是算不上什么。

羽宁一直没有动作，听着谢昀黎据理力争，听着谢渊教训他们。可是现在，她一下跪在地上，朝谢渊叩首，再抬头时，一脸坚定。

“掌门是觉得我是御灵宫少宫主，谢昀黎是无尘派少主，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会影响南安和北陌，会影响天下人，那我们如果不是这所谓的御灵宫少宫主和无尘派少主呢？”

“你想说什么。”芷晴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难道你和昀黎已经打算放弃少宫主和少主这个身份了吗。”

“是。”两人同时说道。

“放肆！”谢渊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朝谢昀黎砸去，谢昀黎没有闪躲，幸而那茶杯只是砸到谢昀黎脚边，并没有伤到谢昀黎。

“你这是做什么。”芷晴上前护住谢昀黎：“你难道还想动手不成？”

“你听听他们说的话，是一个少宫主和少主该说的吗？你们想过御灵宫和无尘派吗。”谢渊生气说道：“你们只想到你们自己。”

“无尘派还有昀洛，御灵宫还有羽昕和羽越两姐妹，为何偏偏是我们，又为何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谢昀黎反问。

在谢昀黎和羽宁的认知里，既然他们说御灵宫少宫主和无尘派少主不能再一起，那么如果他们不是，他们只是谢昀黎和羽宁，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可是在谢渊或者羽冉的眼睛里，少宫主只能是羽宁，少主只能是谢昀黎。

这是谁也不会让步。

可若是没有一个人让步，这个事情就卡在这里无法得到解决。

终归是要有一个人让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