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历经了几代帝王的用心,成果虽然缓慢一些,效果却不错。最重要的是大梁朝的帝王们得到了好名声。
就因为帝王的这份用心,新朝初始没有经历什么大的腥风血雨。以至于让这些被圣人新捧起来的世家们,都要忘了皇权的霸道了。
想想被容养,一辈子没有被重用过的定国候,可不就是软刀子吗。这就是帝王的手段。一个决定可以运作几十年,甚至几代人。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池二郎知道自家祖父的本事跟心术,当初的定国候若是如今日这般,别说是嫡子,就是仅有这么一个儿子,老侯爷也不会把祖宗基业传承给他。池二郎后背都有冷汗了。帝王心术什么的果然都不简单。
池二郎甚至想到,他们定国侯府的部曲不过几千,在整个大梁朝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要说忌讳那真是犯不上,圣人还是如此这般,怕是也在像这些勋贵们表明一种姿态。
而且这么多年来态度一直坚决,可叹定国候没有看明白。京城的这些勋贵们看明白的也不多,至少那些还像定国候一样死死地攥着部曲的人家们就没有看明白。
自家夫人是如何看明白的,池二郎心里明白,夫人通透,有这个心计能看明白,可还是愿意相信,是自家岳父点拨明白的。这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吧。
池二郎:‘让我想想。再想想’
都是自家人芳姐没有那么故作深沉:“也没什么好想的,胳膊还能拧过大腿呀,圣人的心思就那么明明白白的摆着呢,看不明白的人家,不是看不明白,那是舍不得。那是放不开。如今咱们侯府,别说没有多少部曲,就是有再多的部曲,那也不是你这个世子的,咱们可没有什么放不开的。别跟我说祖宗基业,即便是有也被定国候这个败家玩意给败光了,跟你没关系。不破不立,让我看着圣人是个念情的,对待功臣可不薄,放开了,圣人念个好,没准乃能让侯府更进一步呢。”
芳姐一口气把话说出来。咋的池二郎心情太糟糕了。
池二郎没好气,这么大的事,你能说的慎重点不,你能说的不这么轻飘飘的不。
真有个万一,怕是将来他这个池府罪人,没法入祖坟的。
这年头的人,或者追求官威,死了追求的就是这个,如今的池二郎活着的追求的差不多了,可不就是有点虑后了吗。
芳姐不管池二郎脸色如何,再加一把火:“何况就定国候这点部曲,不是我看不上,拉出来两三千,怕是还顶不上夫君手头着三五百人呢吧。”
芳姐那是真的百分百瞧不上定国候手里的人,虽然当初给二房的人就不咋地,可以小见大,定国候留在手里的强人,也高不到哪去。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呀,充数呀,还是拖累呀。可恨自家那么洒脱的一个男人,在祖宗基业上这么放不开。
池二郎再次想翻脸,合着定国候就让夫人这么看不上瞧不起呀。想想当初自己拉走的二三百部曲,战斗力确实渣的很。难怪让四娘百般瞧不上眼。
郁闷的坐在那里喝凉茶:“让我想想。”
芳姐不在多说,给池二郎续上热茶,轻手轻脚的转身出门。
门外瞪了爹娘好半天的娇娇女扑向娘亲的怀里:“爹在做什么。”闺女想爹了。
芳姐对着闺女,语气感慨:“你爹年岁大了。做事都稳重了。你可不要在缠着你爹了,费神。”
池二郎在里面噗的一声,把茶都给喷了。气的脸色都青了,这绝对是在损自己呢。
他想想而已,怎门到了夫人嘴里,就变成了年岁大了,墨迹了呢。有这么一个神一样的女人做贤内助,这日子真是没法正常的过了。
池二郎阴着脸从内室出来,瞪了一眼芳姐。
娇娇:“爹,”池二郎抱起闺女,再次狠狠地瞪了夫人一眼。
芳姐:“怎么就出来了呢,不是在想事情吗。”
池二郎语气阴郁:“在想就更老了。”说完抱着闺女就走了。在池二郎的这里,老那绝对是个禁忌。顶的上硬伤害。
芳姐是真的从心里感慨,自家男人年岁真的大了,从做事上就能看出来,越来越稳妥了,都知道仔细考虑一番了,
当初池二郎带着她去辽东,那可是说走就走,提前都不带商量的。如今不过是给池府的郎君们分点权利,就三思后想的,可不就是成熟了稳重了吗,这个代表那不就是年岁大了吗。
分析的也没错呀,感慨的也挺忠厚的呀。这人怎么就生气了呢。
芳姐无意中捅了他家夫君的肺管子,要知道池二郎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年岁比夫人大。谁提跟谁急的。偏偏芳姐这个口无遮拦的,句句再说人家老,还能好好地相处就怪了
才过了新春,才搬了新家,才刚荣登世子夫人的芳姐,就被他家世子给冷落了。真是没处说理去了。好在现在围着自家男人的女人不是外人,是他家亲闺女娇娇,不然侯府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池二郎白日里给池府的兄弟们跑关系,走门路,还要让人带着这些池府的兄弟子侄们出去历练历练,就是用那也得挑出来几个能用的不是,都死烂泥扶不上墙的,那不是给自己找帮手呢,那是给自己找毛病呢。
晚上就陪着自家闺女了,对于嫌弃自己年岁大的夫人,那是真是一片冰天雪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