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絮粗略数了下自己消耗的符咒黄纸还有各种驱鬼之物,肉疼之余,朝夜景衍伸手。
“贵公子,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夜景衍有些好笑,没曾想他这未来的太子妃如此财迷。
在别人身上会让他轻蔑的缺点,落在她身上,反变成了别样的趣味。
“单绝,拿银票给大师。”
单绝几乎将身上所有银票都递给盛絮,语气也变得恭敬:“墓中之事,多谢大师。”
盛絮摆手:“我收了银子便要办事。”
说完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单一,语气不喜不怒的说了句:“你若不甘心,回去便问问你那祖父,看他是昧着良心说这一切都是假的,还是老实承认。”
顿了下,她又补充了句。
“你也帮我带句话,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又或许……报应早就到了。”
单一彻底白了脸,不知想到什么,身体摇摇欲坠。
盛絮将银票收好,直接朝来时的路走去。
没走几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大师要去何处,如果顺路,我们可以同行。”
盛絮转回头看一眼夜景衍,果断摇头:“不用。”
人很快消失在视野。
见她这般绝情,夜景衍唇侧反而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小丫头,京都见。
下一瞬笑容消失,他脸上已无任何情绪,冷声道:“启程。”
女鬼飘在盛絮身旁:“多谢大师给奴报了仇。”
盛絮未言,掏出一个瓷瓶,女鬼深知那为何物,盈盈跪下磕了个头,一缕孤魂才飘进了瓶中。
马车处已站满了能活着从墓里出来的丫鬟小厮。
看着盛絮的眼神有着谢,更多是惧意。
钱婆婆则早躺在上面喘气,一副终于活过来的表情,车厢里弥漫着她先前乱滚乱跑后蹭上的腥臭味。
盛絮皱眉:“难闻。”
钱婆婆知道自己被嫌弃,故意往对方靠去,一出墓立马恢复了原本的嚣张气焰:“三小姐,老身若是出了什么事,夫人怪罪下面,影响了您日后在府中的日子,可别怪老身啊!”
“聒噪。”
盛絮直接丢去一张符,钱婆婆立马不受控制的起身,掀开帘子后:“嘭”一声跳下马车。
马夫诧异无比:“钱婆婆,你……”
坐在马车内的盛絮,面无表情的无声说道:“快点启程,天黑前找个驿站休息。”
外面的钱婆婆几乎同时学舌出声。
马夫可不敢招惹这老婆子,立马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缓缓向前行去。
钱婆婆受了控制,脑袋还是清醒的,更是能感受到身上的痛。
从进了盛府起,她哪曾走过这么久的路,远点都是坐马车上。
小半日下来,两条腿又酸又软,脚底都打出水泡来,对盛絮的恨是又多了一分。
盛絮并未放在心上,用所剩的朱砂和黄符专心的画起符。
这一路并不顺利,大大小小都生了一场病,除盛絮外,其他人皆失去墓中的记忆。
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不过原本几日的路程,足足拖了近半个月才到。
京都,盛府。
马车一停,钱婆婆立马下了马车。
盛絮是先掀开车帘,没见到本该站在那儿的人,只有两个守门的仆人。
仆人也看见她,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明晃晃的忽视。
钱婆婆觉着可算是能见着这短命鬼受气,笑呵呵的道:“三小姐,夫人每日都得忙着府里各种事,估计这会儿还不知道您回来,不如我们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