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你别泡了,出来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泡。”
阿北期待的看着秦萱珺,小小声的问,“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你若是怕我食言,那我们就拉勾!”
秦萱珺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阿北也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上秦萱珺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得到了这个承诺,阿北才愿意从浴桶里出来,秦萱珺这时在屏风外等他,阿北穿好衣服出来之后,秦萱珺问他,“南南,你几岁了?我六岁了!我叫宁为玉,你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可以叫我阿玉!我阿爹阿娘和兄长都是这么叫我的。”
阿北在心里想,我不想要叫你阿玉,这是别人都叫的名字,我想要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叫的名字,宁为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好名字,瓦取碗之意,那以后我便叫你晚晚!
当然阿北现在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等到王府的人找到他之后,他就要将晚晚接回去,给她住最好的房子,最柔软的床,最漂亮的衣裳,和最好吃的吃食,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因为是晚晚,将自己从苦海中救出,自己要报恩!
秦萱珺拉着阿北,走着来到这间房里,的圆木凳上,按着他的肩,让他坐下去,自己也寻了另一张圆木凳,拉到他边上,也坐了下去,从袖子里面拿出叫雨凝带来的药,“你把手伸给我,我帮你上药!”
阿贝不愿意,他不想让晚晚看到那些可怕的伤痕,于是将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头。
秦萱珺看着阿北,心想孩子还是得靠哄发脾气不行,于是柔声柔气的,“南南,你受伤了,不上药不可以,以后伤口会发炎,会化脓的,这样子就再也好不了了,知道吗?把手给我,我不会弄疼你的,我会轻轻的!”
阿北很固执,依旧摇摇头,“丑,不好看!晚晚不看!”
秦萱珺有点奇怪,“晚晚,是在叫我吗?”
“嗯,晚晚,好听!”
秦萱珺,一时之间想不通,小朋友的脑回路,毕竟她再怎么也是一个十八岁的人了。
于是只能重复那一句话,“把手给我,南南,你要是再不给我,我就发脾气了,那我就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阿北听到最后一句话,很慌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讲话,他急切地想说什么,但是只能从嘴里憋出几个字,“丑,不想,晚晚,看到。”
秦萱珺,现在的小朋友都那么臭美了吗?连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都不肯擦药了,就因为丑?
但是秦萱珺,依旧秉持着孩子要好好教育,不能靠暴力,只能靠讲道理,于是说了一句,“不丑,南南,乖,手给我擦药。”
阿北这才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出来,不是不愿,是疼的,疼得发抖,刚别说刚刚在水里泡过一通,有些地方被打的皮开肉绽,如今将血洗去了,就露出肉来!
秦萱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场景,她从小到大,现代社会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就算偶尔有,那也没有被她看到过,如今当她直面这一副样子的时候,她很心疼,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那些人贩子到底是怎么忍得下心来?
想到她就气,但是阿北没有哭,秦萱珺在帮他上药时,这时候的上药工具只有竹片,没有棉签,于是秦萱珺,抹一下,吹一下,抹一下,吹一下,生怕弄疼了他,既将他带回府,便要像亲弟弟一样照料他,看到如此野蛮残暴的手段,如果她还能无动于衷,那她就枉为一个现代人。
秦萱珺擦着擦着药,眼泪就出来了,她想那个小男孩真勇敢,若是她现在遭受这种痛苦,早就已经疼得哇哇大哭,一个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疼痛,他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阿北看见秦萱珺哭了,他许久未讲话,也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焦急的,重复四个字,“晚晚不哭,晚晚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