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王,苏辰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个,可她的心里却像是真的好受了许多似的,这种奇怪的心绪倒是让她有片刻的失神。
“王爷想听什么?”可能是知道他愿意带自己进宫,苏辰景的态度也隐隐的好了许多。
江瑾初有些困倦的靠在榻上,紧紧的闭着眸出声道:“随意便是。”
“那好。”苏辰景闻言轻轻的弹起了一曲《将风》,这曲子并不适合在休憩的时候弹奏,因为这本是表现战场磅礴气势的曲子,声势浩大而充满豪情悲壮,可她现在却真的很想听。
江瑾初也不出言要换曲子,只是时不时会抬眸瞧着她的面庞,或是偶尔露出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景儿,以前从未听闻你的琴技如此好。”江瑾初的声音依旧清冷而寡淡,但是这明显的赞赏倒不像是假的。
她一曲弹毕,微微抬眸缓缓望着他道:“王爷不去含香院探望王妃吗?”
“景儿,你的内力并非我废去的。”江瑾初轻轻起身走近她的面前,把手覆在她的手掌之上说着。
苏辰景的眸中划过几分诧异,几分犹疑,之后苦涩的笑了笑道:“莫非王爷是有需要臣妾帮忙的,若是如此直说便是,何必屡次骗我?”
“是你身上的伤太重,加上水丝软甲之上染了毒,所以为了救你只能那样做。”江瑾初脸上的轻柔慢慢的凝结在眸底,极是神情的望着她。
她悲戚的甩开他的手,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往前走了几步道:“染毒?王爷,你的善良王妃还真是好手段啊。”
“这并非是我授意。”江瑾初一向沉静的眸中竟有了几分慌张:“景儿,不信的话明叔也可为我作证。”
苏辰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太阳渐渐落山,天色暗了下来,心里仿佛也变得阴冷而黑沉:“即是如此,当初在山崖之下你又何必骗我?”
“江瑾初,你说的话真真假假让人无从分辨,我如何信你?”她眸中隐隐泛出的细泪濡湿了她的眼睛。
他站定了身子,倏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交到她的手里沉声道:“过去之事虽有苦衷但却是我亲手做的,今日你可用这把匕首取我的性命,我绝不还手。”
“你明知道我是不会动手的。”苏辰景松手,任由那把匕首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我是西凉的公主,怎么可能不顾两国邦交而发泄自己的私愤?”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江瑾初的嗓音也夹杂了几分无奈和悔意。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出声道:“我会去找明叔的,王爷若是没事......”
“今晚让我留下来。”江瑾初没等她的驱逐令下来就径直打断了她的话。
苏辰景的眉目间多了几分惊慌,手指也缠绕在一起,无所适从的样子看得他心里隐隐作痛,是自己当初吓到她了。
“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他苦涩的出声。
“其实我当初只是想让你服个软,我从未真的想取你的性命。”
她的手指不自然的收紧又缓缓松开道:“我知道,王爷一向喜欢看人匍匐在你脚下的样子不是吗?今日,臣妾倒是要多谢王爷当日不杀的恩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瑾初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愠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不对自己这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