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年主子和小主子真因着这事儿不成了,怕是下头的人也全难逃一死了,且都得跟着那下了手的狗奴才一块儿陪葬了去。
“回主子爷的话,奴才细细审问了,这沙包尽是年主子以前身边儿的琥珀亲手缝制呢,当时年主子只是稍稍提了一嘴,这琥珀便巴巴的来做好了送上来了。”
“年主子玩的顺手当时还赏了的,可这琥珀如今也没处罚了,先前因着李侧福晋的那时候,琥珀便受不住刑,已经没了的。”
四爷只一听琥珀,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这琥珀成了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的细作,李氏是个蠢笨不中用的,怕是只有八九还是乌拉那拉氏的主意了。
四爷不禁扶额,胸口直上下起伏无法平息怒火:“呵,福晋啊福晋,真真是爷的好福晋啊。”
“原宋格格两次没了孩子,便有福晋的功劳,李侧福晋失了孩子毁了身子,又是福晋的功劳,二阿哥不成材也是福晋的刻意算计,这回,又能窥见福晋的手笔。”
“福晋真真是让爷越发的惊喜了。”
四爷声儿冷的厉害,明明像是夸福晋似的,愣是说出了要将人千刀万剐的架势,四爷跟前儿的苏培盛压力尤其的大,这会子身子都不由得瑟瑟了。
只想着四爷是不是要对付福晋了,可如今眼瞧着正是主子爷大展身手,夺得那太子之位的时候,少不得外戚多多助力。
尤其是乌拉那拉家和年家,其余的倒也都不是多中用的了,若是这时候失了福晋,难免让乌拉那拉家的不满,这时候出了岔子,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死一个福晋不打紧,可若是连累主子爷以后的荣华富贵,那可就不成了。
且为了主子爷的以后,苏培盛不得不冒死出言相劝:“主子爷三思啊,如今年主子和五阿哥平安无事,许是、许是这并不是让年主子早产的理由。”
“抑或是,那琥珀不得年主子重用,心中便存了那害主的心思,故意寻了红花缝进去的。”
四爷冷笑一声儿,怕是苏培盛这话说得自个儿都不信,这事儿且都不必往深了查,定是乌拉那拉氏指使的。
只是这事儿像是先前刘道士似的,又是个死无对证,便也不能定死饿了福晋,四爷心里着实憋屈,也知苏培盛的意思,如今这种时候,眼瞧着前头一片坦途光明了,着实不能轻举妄动。
可正是因着这个,四爷心中总觉得自个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愧对小格格和孩子,如今不报,时候未到,可即便是等时候到了,怕是也无法弥补小格格经受的一切。
四爷摆摆手让苏培盛出去,自个儿在书房中憋了半晌儿,午膳晚膳一顿都未用,连茶水都不曾喝一口,直天色渐暗了,这才出了声儿,叫苏培盛拿着帖子去请吴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