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条上竟写了直郡王悄悄的请了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到府上,企图用了那巫术镇魇皇二子,便也就是要害废太子了。
虽是这段时日,直郡王越发的不知好歹,竟直接在朝上奏请杀废太子,直言:“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还说太子不仅是先前行为品德不端,如今便是被拘在咸安宫了,也日日口出狂言,对皇阿玛不敬,对他这个兄长不敬,屡教不改,着实该死。
康熙爷自是不信,且就为了这事儿,不仅亲自悄悄去咸安宫瞧了如今废太子的近况,还让魏珠来四贝勒府一趟,问问他平日里废太子的一应表现。
四爷不敢胡说,可如今也不好可直郡王撕破了脸,便只说了一半儿留了一半儿,他们虽是把守着咸安宫,可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和废太子一道儿呆着,便只说见着废太子之时并无异常。
待康熙爷查明后直当众训斥直郡王:“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国法,皆所不容。”
还说直郡王秉性躁急、愚顽,绝不可立为太子,可即便是这般当众训斥,康熙爷还时一如往常信任着直郡王,还让人领着前锋营的兵驻守京郊。
且都如此受罚了,四爷真真不信直郡王能一错再错,便是不说旁的,这些个巫蛊之术向来也是最最忌讳的了,直郡王若真敢这般,可是自寻死路了。
邬师爷瞧见这消息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可这是下头盯着直郡王的人亲眼瞧见的,自是不敢欺瞒。
“回主子爷的话,这事儿是下头人昨儿亲眼所见,就夜里过了三更没多久,直郡王身边儿的领头儿大太监李公公亲自迎的人呢!”
“这事儿不能不用,若是错过,只怕再等机会就难了,趁着那喇嘛还住在直郡王府上,此事还请主子爷快些定夺,以免错失良机。”
四爷一时不语,只不住的瞧着那纸条上的字字句句,如今若是自个儿着急跳出来难免有倾轧之嫌,更何况如今他又是在病中。
先前自以为这病中能让自个儿暂且急流勇退,暂隐在直郡王和老八的锋芒之后,让他能有足够的时间暗中准备着,可如今瞧着,这病中竟也是限制了。
让他没法儿这会子跳出来做事,甭管怎么做,用什么方式,但凡是自个儿冲在了前头,都难免有暗中计较之嫌。
若是真能查出来直郡王对废太子用了那巫蛊之术还好些,若是查不出,只怕他先前做的以前准备也白费了,平白的也在皇阿玛面前降了信任。
不仅如此,还和直郡王直面对上,如今这个时机着实不好,若直郡王明着跟他斗,怕是最后让老八坐收渔翁之利了。
四爷细细思索着,只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四爷便忽得想起来一个人,怕是这消息落在那人手上,片刻不得等便巴巴的去告状了。
“邬师爷,你看三贝勒如何。”四爷轻轻的用指尖儿敲着长案,发出“笃、笃”的轻快响声。
只四爷一提起来三贝勒,邬师爷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无不佩服,随即又是一拜。
“先前事儿急,奴才竟一时局限住了,只觉得这消息够直郡王喝一壶的,只想着这功劳必得主子爷得了,竟忘了还有个更好的人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