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没拒绝,且不说旁的,八爷以后是真不成了。
若是八爷将先前皇阿玛给定下的罪坐实了,那八爷必落得个削爵拘禁的结局,若是真没什么罪也得从轻处置。
毕竟皇阿玛怎得会承认自个儿冤枉了自个儿的儿子,又必然猜忌着八爷为此心中藏着不满,多多少少都得赏了罚才是,不过以后定不会再重用了。
自此,八爷便也再算不得他的什么劲敌了,如此稍稍关照些个便也无妨了,不过如今老八毕竟戴罪呢,也不好太过明显了。
“且放心吧,回头我叫人给你府上送信儿去,以后也不会再让三哥这般审你了,还是审那张明德和他背后的人要紧,也好还你一个公道。”
八爷笑笑,对四爷这句公道不置可否:“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什么公道不公道的,还不是在皇阿玛的一念之间。”
“我不祈求旁的,四哥能在这时候帮我些个,我着实感激。”
四爷这会子无言,只转身慢慢的出去,叫外头大理寺的人将八爷给带回去,好生伺候着,断不可怠慢了。
这会子心里倒也是因着八爷的话思虑良多,为何兄弟们便是冒死也对皇阿玛的位子趋之若鹜,可全赖着这一念之间的权利了。
饶是他看得透,自也不能免了俗。
这会子难得得了闲,四爷也回去喘口气,苏培盛紧跟着四爷,自也记得先前邬师爷那闪烁其词的样子了,这时候最最是要命的时候,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且得让主子爷赶紧的知道才好。
只一进了门儿,苏培盛便赶紧的掩住房门,便是这般还怕隔墙有耳,只得跪在四爷的脚踏边儿,压着声儿凑近了一一禀报。
四爷只一听那邬师爷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心头立即一紧,就怕他手底下人背着他稀里糊涂做了什么。
虽是他这个当主子爷的也知道,下头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推他上去,虽是各自原由不同,可到底都是往一处使劲儿的。
可如今眼瞧着彻查,相面人张明德、顺承郡王且都已经被抓了进来,且才刚审了这两个时辰,这二人又将国公爷普奇给拉了下水,不知还要牵连多少人呢!
万一他在这儿审着审着审到自个儿身上来了,那可是真真一把糊涂账了,且不知他是大义灭己还是有罪了。
四爷不敢大意了,他如今不好回府也不好见了下头的人,只赶紧的让苏培盛替他将所有的事儿管起来。
苏培盛面熟不好常露,图克坦和额勒登自也是京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四爷思来想去的,便只能嘱咐苏培盛和图克坦在府里坐镇。
而后叫达春带着人一一问了田文镜、邬师爷、戴铎等人,连年希尧也得一并问些个,此事万不可大意了。
万一真是自个儿手底下的人擅作主张了,四爷这会子也好提前处置些个,不然可真真是要审自个儿了。
听完吩咐,苏培盛赶紧的去办差,屋里之余四爷闭目养神着急思索着,虽是这会子只是知道邬师爷有些个不对,可四爷越想越觉得此事跟他手底下的人绝脱不开关系。
先前他无论是对着十四爷也还,还是对着老八也好,且都是一幅底气十足的面孔,还直言要还老八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