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也知道自个儿嘱咐的够多了,可就是忍不住一提再提,心里是真真舍不得。
年甜恬不厌其烦的应着,心里又是好笑又是不落忍,总觉得她和景顾勒一走,四爷像是孤寡老人似的,吃个饭都冷碗冷灶的不行。
四爷絮絮叨叨一路,末了到了年甜恬该抱着景顾勒下车了,四爷还不怎的情愿放人呢,只得抱着景顾勒叫了声阿玛,期待着景顾勒也回他一句阿玛。
他且都教这孩子一个多月的阿玛了,也叫这小崽子一个多月阿玛,硬是不见小孩儿开口一句,净便宜他去了。
景顾勒也不知是真给面子还是怎得,这会子还真出了声儿,“啊啊”一句,四爷只当孩子是叫阿玛呢,心里熨帖了不少,且先自个儿抱着景顾勒下来,这才扶了年甜恬。
而后把孩子交给年甜恬抱,四爷细细的给面前一大一小两个宝儿裹好了披风,这才叫人上前叩门去。
四爷不想让年家人拜他了,省得来回还礼也耽误时间,更怕冻着他这俩宝儿了,先前便没让人来递帖子,这会子便也不好叫年家的人见了,四爷见门房的给年甜恬开了门儿,便赶紧的上车,同年甜恬告了别就走。
年甜恬目送着四爷的马车远去直笑,知道的是四爷不想让年家人太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四爷烦年家似的。
年甜恬笑了笑,且赶紧的带人进了家门儿,景顾勒如今大了点儿,冬日里又穿得像是个大团子似的,她都快抱不动了,可得赶紧的进屋,景顾勒不穿这般多也能松快些。
不过年甜恬倒也没累多久,且还没绕过前头的花园儿呢,便见家里人都过来了,年希尧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点儿没稳重的意思,直跑到最前头,将年甜恬怀里的景顾勒给接了去。
“刚刚额娘还说呢,一会儿羹尧和弟妹就到了,若是小妹能来,咱们这一家子就齐了,谁知道你这般不经说的,这就来了。”
年甜恬直笑,给景顾勒拽了拽身上的小袍子:“我心里有感应呢,这回你们可知道了吧,以后可别背着我乱说话,我都知道呢!”
年希尧顿时大笑,说来上回见小妹还是刚有孕那一阵儿呢。
景顾勒百日那日他一个外男也不得见,原还当小妹做了额娘能安稳些个,性子不那么跳脱了,谁知道一点儿没变,还像是个长不大的格格。
年希尧心中感慨,想来定是四爷将小妹护得很好,要不然哪儿还能有这般多的笑脸儿。
倒也没说两句话呢,年府众人且都到跟前儿了,到底是天儿冷不好在外头站着寒暄,便先簇拥着年甜恬和景顾勒回屋暖和暖和。
且就从门口到前厅的这点儿距离,景顾勒倒了好几手,几个舅舅轮番儿抱不够,郭罗玛法郭罗玛玛也得抱一抱,就更别提几位舅母了,连带着景顾勒的几个表哥表姐的也爱不释手,一口一个景顾勒的叫,且亲密的紧。
家里倒也不光景顾勒一个小孩儿,三哥家的轩哥儿,四哥家的哲哥儿且都和景顾勒的年纪差不多,哲哥儿小一点儿,如今才刚学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