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的状态着实不多好,原因着夜里没睡足早膳没吃好,便显得不怎么有精神,天太冷脸色便有些白,唯鼻头和嘴唇红红的,算是稍显些颜色。
这会子又被那蓉儿不知轻重的吓了一通,整个人瞧着都虚弱的紧,坐在雪打湿的地上,显得格外的脆弱,这会子说话声儿都是虚虚的,着实让苏培盛担心不已。
甭管这会子主子爷方便不方便见人,苏培盛且都赶紧的应下了,安了年主子的心,
“奴才这就带您去,主子爷无事,您也知道如今这个时候宫中总人心浮动,妖言惑众之语层出不穷,下头的人更是听风是雨的,且都是没影儿的事儿,您可别轻信了去。”
“您瞧瞧奴才敢这么随意的在宫中行走,随意呵斥了下头的人,便知道主子爷定然好着呢,您就安心吧。”
“这地上寒凉,奴才扶着您起身,奴才刚刚已经叫人去抬轿了,即刻便到,很快就能见着主子爷了。”
年甜恬微微点头,听着苏培盛的话也放心了不少,说来她也知道自个儿太过紧张了些,可她不断的劝自己也是没用的。
便是两辈子,她也没经历过这事儿,这儿的大清和她知道的历史有不少出入,可她即便知道结果,也总担心关切着四爷,不尘埃落定、不见着四爷,她便也安心不下来的。
听闻苏培盛还让人给她抬了轿子,年甜恬只觉得不妥,以前她可没这般待遇的,四爷如今还没登基呢,她到底不好不好太过张扬了些,免得因为一个轿子的事儿再给四爷惹了什么麻烦。
“罢了,不过一小段儿路,也不远,我走着去便是了,我如今还只是一个郡王侧福晋,坐轿到底不合规矩的。”
苏培盛知道年主子的性子,但凡年主子认定了的,任旁人再劝也是不成。
他倒也知道年主子此时不张扬是最好的,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苏培盛瞧着年主子大着肚子淋着雪走心中也极不落忍,只得赶紧的亲自上前搀着些。
又叫人再左右护着些,一来给年主子挡着些风,二来地上湿滑防着年主子别摔了去了,景顾勒也叫人抱着,免得弄湿了鞋靴,一行人便这般慢慢的朝乾清宫偏殿走去。
这会子该安排的且都安排了,四爷没着急去和兄弟们一并跪着,和李大人说完话没回去,且翘首盼着他的甜恬和景顾勒。
别看隆科多这会子一直跟在四爷前后听候吩咐,可四爷着实是恼了他了,连个眼神儿也不给,舅舅也不叫一声的。
若不是隆科多自作主张,他也不必之后还得想了法子去圆假圣旨的事儿,年甜恬更不必辛苦这一遭,他只消把景顾勒接来便是了,他不提,也没人会特特来挑年甜恬的不是。
如今不仅来了,还是迎着风雪来的,且不说叫他的甜恬在风雪里跪着,便是站一会子他都心疼。
不过刚刚他特意叫人查了查,各府的福晋侧福晋的有孕的还真不少,有好几个月份都不小了,想来兄弟们也都心疼着呢,他一会子寻了由头叫这些夫人都歇着去,他的甜恬便也不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