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年氏那贱人给本宫压过来!如今还没怎得的便开始抖起来了,本宫不过容忍着些个,她竟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了!”
德妃直怒声吩咐着,面上都显出几分狰狞,再没了平日里的雍容平和,刚刚拍桌儿拍的狠了,那指头上的护甲都微微弯了一个。
何嬷嬷一听这个,心头一咯噔,连忙劝着些:“主子您消消气儿啊,咱们不稀得去要年氏的东西,奴才拿咱们自个儿的好东西摆了就是了,您可小心身子,不过区区小事儿罢了,犯不着动气的。”
何嬷嬷着实着急着,生怕自家主子再得罪了人了,原主子和年主子便不和呢,平日里两看相厌,不对上也就罢了,可若是什么时候真对上了,且甭管自家主子怎的折腾,末了还是吃亏。
原先帝爷在的时候,四爷拘着规矩、顾着脸面,许是还能忍一忍不作声,可如今这当皇上的可是四爷了,四爷那般宠着年氏,且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若今儿年氏真被押过来了,四爷不发火儿就怪了。
更别说如今那年氏正大着肚子呢,正是金贵的不能再金贵的时候呢,就不说将人伤了或是动了胎气,但凡破点儿油皮儿,怕是四爷都不会给自家主子什么好果子吃。
主子这一叫四爷厌了不打紧,整个永和宫都得被连累着,当主子的许是还能好端端的过日子,到时候遭殃的可尽是下头的奴才了。
何嬷嬷心想着自个儿辛辛苦苦一辈子了,眼瞧着再干两年都不必怎得辛苦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主子毁了自个儿的后半辈子!
可何嬷嬷让德妃消气儿,德妃一时间怎得能消得了,更别说以后拿了自个儿的东西来摆,那她可都不舍得摔了,可不就是指着内务府送来的不入眼的玩意儿摔嘛!
碎了也不心疼,且解气着呢!
“他内务府的合该给本宫的!凭什么要本宫敲碎了牙往肚子咽!”
德妃愤愤道,说来她倒也不是那些个眼皮子浅的,见着好东西便挪不开步子了,只是出身不好,她且都长到该入宫的年纪了,阿玛还只是个小小的护军参领,一家老小的全指着这点儿过日子。
后来伺候了先帝爷,这日子才慢慢的好了起来,且别看她如今且都在妃位上坐了那么多年了,身边儿早不缺什么,可还是总忧患着,总打算着,总想存着点儿什么。
以至于先帝爷给赏的好东西,除了些个首饰和先帝爷点了名儿让她摆出来的,她且都叫人好生锁着私库里,时不时的瞧瞧,这些个好东西直放着落灰,她心里都踏实、舒坦。
如今因着年氏那贱人,要把她自个儿珍惜还不够的物件儿拿出来摆,她且愿意就怪了,更是憋了一肚子气呢,着实窝火的紧。
今儿这气儿若是不抒发出来,她非得气出病来不可!
以前她对上佟佳氏还都不惧什么呢,若是就这么被年氏那贱人三言两语的打发了,那她可着实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