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我怎得难挨,富灵阿都一直康健着,出生了更是比景顾勒还好养,能吃能睡的紧,且都不消得我操心什么。”
四爷点头,给年甜恬夹了菜去:“可不是吗,其实景顾勒和富灵阿都是极好的孩子,不说聪明不聪明的,只身子康健咱们便放心了。”
说到这儿了,四爷忽得想起来叫景顾勒跟着去接见来使的事儿,这事儿还没同小格格说呢。
虽是依着规矩,阿哥在外头的事儿不必同她们额娘商量着,可小格格哪儿能是什么随便的人,四爷到底是怕小格格担心的,且得知会一声儿去。
若是小格格不大愿意叫景顾勒去,那便让景顾勒缓两年再历练也成,总归年纪还小着,以后历练的机会还多,倒也不用着急。
四爷这般细细的同小格格讲了,年甜恬一听,不仅没反对的意思,反倒羡慕起景顾勒能出宫了,还同四爷商量着。
“爷,要不叫我也跟着去吧,也不必专门儿让人护着我去,我扮成景顾勒身边儿的丫头也使得,我保证不乱跑的,不给你惹麻烦,我就是想出去瞧瞧,跟着逛逛,加上之前在潜邸的时候,我可都快半年没出过门儿了。”
年甜恬这话说的可怜,倒也是实话,虽说这大环境下女子出门闲逛的不常见,但四爷平日里不拘着她,她少说一两个月的也得出去逛一回。
即便还是拘在院子里的时候多,可知道自己随时能出去,心里便也不憋闷。
可先前未搬来宫中的那二三个月里局势不稳,她又怀着身孕呢,四爷不放心她出门闲逛,年甜恬亦是不敢拿自个儿的安危开玩笑,故而一直都没迈出雍郡王府的大门过。
后来又入宫了,生孩子、坐月子,这日子加起来竟是快半年的功夫了,年甜恬天天对着这么些个人,对着这么些个景儿只觉自个儿要抑郁了去,真真不知道后宫这些个娘娘们怎得熬过去,在深宫中一待可就是一辈子了。
若是得宠些还好,许是万岁爷出去玩儿还能伴驾,若是不得宠的,那真是日子难挨的,怪不得后宫整日里是非多呢,且都是闲出来的毛病。
四爷听小格格这话不由得失笑,心说别看小格格当额娘好些年了,可到底年纪不大,且小孩儿心性着呢,尽想着出去玩儿了。
接见来使哪儿能叫小格格跟着去了,更别提什么扮成小丫头,着实不像样了些,小格格容貌艳丽招眼,便是再遮掩也遮不住的,万一那些个使团没规没矩,再冲撞了小格格就不好了。
只是想想有人对小格格言语不规矩,眼神儿不规矩,四爷便忽得一阵怒火腾升,恨不得现在就叫年羹尧带兵把周围小国都平了去!
倒也知道自个儿的气来的太无缘无故了,四爷且压了压自个儿那不实际的想象,对着小格格期待的眼神儿四爷亦是不忍心拒绝,这会子只得劝了小格格两句,同人商量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