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繁复精致却不叫人瞧着多余累赘,尽显庄重大气,又不失活泼,极适合年甜恬这般年纪戴的,因着原就生得颜色艳丽,故而也不会叫首饰给压了风头,只锦上添花罢了。
成套的耳坠子、镯子、护甲亦是没有落下,年甜恬瞧了一圈儿,只觉得满意极了,即便是有些重也不觉得累,只好看就是了。
如今外头虽是春意渐浓,可到底晨起有些春寒,年甜恬依旧裹了雪白的狐裘去,且扶着珍珠的手臂上了轿辇,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微微斜卧,便是不笑也不动作了去,也美得不可方物,叫人不敢直视了去。
倒也都知道年甜恬今儿出月子呢,众人且都在乌拉那拉氏那儿等着,说来后宫众人该是卯时初便到了皇后那儿的,且不管皇后有没有收拾利索,下头的人总归不能晚了去。
乌拉那拉氏今儿知道年甜恬要来请安的,还想给人个下马威,叫人好生候着她的,便故意在榻上多躺了小半时辰,至到卯时半这才收拾利索用完早膳见了人去。
可谁知道乌拉那拉氏坐在主位上往下一瞧,竟是还没见了年氏的影子,心中不免有些个怒火中烧,不过面上倒还算绷得住,只说些个不对付的话罢了。
“说来年妹妹身子娇贵,又是生了六阿哥刚出了月子,想来身子还虚呢,且叫她多躺会子吧,咱们姐妹们多等一会子也无妨。”
乌拉那拉氏说话向来是含着软钉子的,叫人听了心里着实不舒服,可众人都相处这般久了,该撕破的脸皮也尽撕了去了,乌拉那拉氏还这般挑拨便显得没意思了些。
李氏笑笑,心中虽是没什么波澜,可到底还是忍不住跟了一句:“怕是年妹妹那儿也不只娇贵呢,臣妾以前生二阿哥的时候可没少遭罪的,且出了月子还不是该给姐姐请了安便请了安去,年妹妹都躺了一个月了,也该躺够吧,姐姐你啊,就是太心软了些。”
李氏这头儿才话音刚落,宋氏便出了声儿去,如今虽是年主子不在,可她也不能瞧着年主子被人这般来回编排的。
“规矩不规矩的齐嫔姐姐还是先瞧瞧自个儿吧,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了,姐姐怎得还依着以前的称呼叫祯妃娘娘呢,着实不敬了些,且不知依着规矩,又该如何处置姐姐你呢?”
以前宋氏只是个格格,在李氏跟前儿没什么说话的份儿,如今倒是和李氏平起平坐了,宋氏便立即露了锋芒去。
倒是也李氏糊涂了,如今还没变回来称呼呢,她乌拉那拉氏是皇后,能叫了年妹妹去,李氏如今又算得什么东西,哪儿轮得到她叫年妹妹的!
还张口闭口挑旁人规矩去,也不瞧瞧自个儿,真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