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听着大嫂这般话,心中说不动容是假,能在这世道里看开了去,不拿规矩折磨了自个儿实属难得了,先前儿家里经了一遭儿风雨,倒也算是没白挨。
“是这个理儿呢,我原还怕您和大哥想不通,非要再给小婧寻了亲事呢,这嫁人堪比投胎,与其对以后婆家的日子惶惶,倒不如一个人将小日子经营好了。”
“总归咱们年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人的,以哥哥们的能耐,官位绝不会止步于此,咱们的日子、小婧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呢!”
魏佳氏不住的点头,这会子流着泪说不出话来,理儿是这个理儿,可到底还是心疼孩子的,这条路在这世道上难啊。
事儿说完了,魏佳氏缓和了些个情绪也不多留,刚刚那苏公公还过来关切一趟呢,魏佳氏瞧着关切是假,万岁爷想见小妹是真,故而也不好多打搅了,忙带着小婧告辞去。
年甜恬惦记着阿玛额娘,也关切着下头的孩子们,又叫珍珠和翡翠从库房里拿了好些药材和极好的料子叫大嫂和小婧带回去。
原魏佳氏还不肯,只觉得太过贵重了些,可年甜恬说是孝敬阿玛额娘的,魏佳氏便也不好推辞了,只得收下。
待送走了魏佳氏和小婧,年甜恬心里还惦记着小婧的事儿呢,且歪在贵妃榻上也不知在想什么,没一会子,便叫小德子进来吩咐。
“我那侄女儿遇人不淑,如今李家既没靠山又失了脸面,就怕做出来什么狗急跳墙的事儿呢,既是有侵占小婧嫁妆,谋害人性命之嫌,那便也别叫人还自由着了,免得哪日发疯害了人去,尽添麻烦的。”
“小德子,一会儿你拿着我的令牌出宫,替我写了状纸告到京兆尹那儿,最好把李向拘起来慢慢审,免得出来祸害人了。”
年甜恬着实关切着家里,知道大哥和大嫂都是再忠厚老实不过的了,虽是说着不放过李向和李家,可那手段也不会出了格儿去。
可李家却不是什么忠厚人家,心中藏了怨恨,伺机报复就不好了,偏年婧以后常在外头走动着,便是再派了护卫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紧护了人,万一小婧有个三长两短了,那大哥大嫂真真是活不下去的。
故而年甜恬思来想去的,对付这般小人就不能给人再复起的机会,直接一招下去把人打趴下,再起不来了,这才能让人真的怕了,再不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年甜恬从未仗着身份做过什么事儿,可为了家里、为了小婧,她仗势欺人一回又何妨,这李向不是好的,她出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是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怕不是过个几年李向又娶亲,又祸害旁的姑娘去了!
家里还留着这狗东西细细筹谋计较作甚,直接处置了便是了,倒也省事儿。
“嗻。”小德子忙应下了,这会子瞧着主子还气着,不免劝慰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