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这施舍似的话直叫钮祜禄氏心里泛恶心,说得好似她须得来求着李氏才能见了她的三阿哥呢,她们母子俩可亲近着呢,没李氏和二阿哥似的,各有各的弯弯绕绕!
不过这心里再怎得不情愿,面上且都得笑着过去,这会子到底还得指这李氏去打听孩子们的情况呢。
说是一会子都打听来了,可钮祜禄氏左等右等的,却怎得都不见外头有人来报信儿,李氏不心疼二阿哥,她是心疼儿子的,现下便稍有些坐不住,钮祜禄氏起身想告辞了去。
“姐姐吃茶稍坐,说来我到底还是不如姐姐厉害,只一想二阿哥和三阿哥受苦便安不下心来,妹妹我如今虽是管不得三阿哥的事儿,可总归也是他额娘,三阿哥做错了,我这个当额娘的合该一并去给万岁爷认错去,若是能陪着三阿哥一并跪着,我这心里也能安稳些。”
李氏瞧钮祜禄氏一心想走,这会子稍有些急,才叫三阿哥跪了三刻钟的功夫罢了,这才哪儿到哪儿的,稍歇歇就没事儿了,万一被罚了一回三阿哥长记性了,以后便难寻人犯错受罚的机会了。
“妹妹这要是莽撞的去了,万岁爷定然不喜的,不若妹妹再等等,都是阿哥,又不是皮儿嫩娇气的格格,妹妹这般惯着孩子倒也不好。”
李氏温声儿劝着,一时没藏好心急,却是被钮祜禄氏看出了几分端倪来,不由得更着急了些,怕不是这李氏含着坏心眼儿的要害她的三阿哥呢!
“真真不必了。”钮祜禄氏一时没压住气,说话便不由得冷了些重了些,见李氏面上浮现了些个不悦,钮祜禄氏咬咬牙,且忍着位份低微的憋屈,这会子面上又挤出些笑意来。
“多谢姐姐好意,知道姐姐是一心为我们娘俩儿好呢,只是妹妹我实在静不下心来,便是不去万岁爷那儿,我也不好耽误姐姐用午膳不是,我记挂着三阿哥,用也用不下,只想着给孩子备些个活血化瘀的药油。”
“虽是阿哥所的奴才们定然不会亏待了阿哥们,可咱们同是做额娘的,孩子不在跟前儿,总是担忧,总是怕下头人伺候不精心的。”
钮祜禄氏都这般说了,李氏自也没什么理由再强留人了,心里亦是气钮祜禄氏没规矩的,这会子也不给人什么好脸色了,直叫身边儿的丫头送人走。
钮祜禄氏这会子担忧着三阿哥呢,哪儿还顾得上李氏看轻她的模样,且赶紧的带着身边儿的两个小丫头出了承乾宫的门儿。
而后顺着承乾宫跟前儿的宫道一直往西快走,她记得年氏翊坤宫挨着西墙的那个宫道,顺着往南走直通养心殿,虽是门前儿一贯有侍卫把守,可甭管能不能进去,好歹能通传一声也成啊。
这样三阿哥知道她这个当额娘的在后头着急呢,替他求情了的,想来心中能更和她这个当额娘的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