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只一想四爷这般下去只怕命不久矣就难受的厉害,偏四爷这会子还一个劲儿的温柔哄着她逗着她,似没事儿人一样。
人心里难受的时候,可最最怕这般哄的了,越是哄,她心里越是委屈难受呢!
“你可歇着吧!还抱抱晃晃我呢!你能不能把自个儿的当回事儿了!”
年甜恬忍不住训了四爷一句,四爷这会子但凡能叫小格格止了泪,甭管什么话都听呢,且不住的应着小格格的话。
“哎、哎,爷歇着,爷歇着,今儿不回养心殿了,也不见下头的大臣了,爷就在你这儿躺着,哪儿也不去了。”
年甜恬吸着鼻尖儿,赶紧的得寸进尺些:“那明儿能不能也不要那么早起来了?别去了上朝了吧,处置乌拉那拉氏不急得一时的,爷先养好了身子要紧。”
“我真真怕你明儿一在朝上说起来这事儿了,又恼了,你身子怎能受得住,我虽是不通医理的,可也晓得日日高兴平和着总比你烦闷生气好,爷多歇两日成吗?”
“怕是不成,爷歇一夜便没什么大碍了,且不说废后不废后的,总归是不好耽误了国事,甜恬以后可莫当着外人面儿对爷说这样的话,若传出去了,朝上定然有御史大人要斥责你的。”
四爷笑笑,虽心中有些意动,却是没直接答应了小格格,只觉得歇着虽然舒服,可人一旦尝到了惫懒的甜头,怕是以后便管不好自个儿了,他素来勤勉惯了,忽地叫他因为一个小小的病不上朝了,心中倒也有些不安稳的。
年甜恬平日里没什么任性的时候,今儿为了四爷的身子,却是不得不耍一回赖,这会子也不握着四爷的手说话了,年甜恬把自个儿头上的钿子一取,直接挨着四爷躺去了。
“我不管,旁人爱说就说去,反正没指着我鼻子骂我都当听不见,我可是宠妃,宠妃可不得有点儿任性的权力,你就听我一回吧,容我为你任性一回。”
小格格且都这般说了,四爷着实不忍心拒了去了,只得笑着应下,如今年羹尧那儿不缺辎重,朝中亦无什么大事,同洋人做生意的事儿可以暂缓,废后也没他的身子、没小格格的话重要,那便歇着也使得。
“明儿爷可以不去上朝,可废后的事儿爷是不愿意拖着了,爷顶多就比往日多歇一个时辰,而后便得见了宗人府和几位内大臣去,商议废后事宜,拟了折子。”
“还有一事,不知你有没有看出来些个,今儿乌拉那拉氏能这般底气十足的闹腾,只怕额勒登和珍珠还真有可能关系不浅,以至于被乌拉那拉氏利用着害你、害孩子们,除此之外,还牵连了粘杆处几人,爷可不信乌拉那拉氏就凭自己能有这般大的手笔,此事还须得继续查下去。”
年甜恬点了点头,一说起来珍珠和额勒登的事儿,年甜恬心里说不难受是假,可更多便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