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阿玛,快起身吧,这会子都快酉时了,您再睡夜里还睡不睡了?”
那药着实太见效了些,平日里四爷一贯觉浅的,夜里但凡有点儿什么动静便能将四爷惊醒了去,可现下全然不是这般了,四爷睡得着实沉,不仅没听见偏殿的动静,便是连景顾勒叫他,他都没多大感觉,且翻了个身儿,又睡了过去。
年甜恬和景顾勒见状,着实忍不住掩唇笑笑,眼瞧着温和的法子叫不醒人了,景顾勒只得恢复了平日里那粗鲁叫法儿,小胖墩儿直接朝四爷一个猛扑,搂着人脖子叫阿玛去。
四爷被景顾勒这么一压,气都快喘不匀了,哪儿还能醒不来的,倒也是习惯了景顾勒这咋咋呼呼叫起身的架势了,四爷下意识的翻了翻身儿,就把身上的小胖墩儿撂到里侧榻上去了。
“景顾勒怎得来了,若是阿玛没记错,今儿该是徐老大人给你们讲书的,怎得?不爱听又逃了?”四爷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声儿里都泛着浓郁的困意,抬手呼噜了把小孩儿的脑袋便算作给小孩儿逃课的教训了。
景顾勒大了,开始不大喜欢阿玛额娘摸猫摸狗似的呼噜他脑袋了,这会子忙坐起身来去拉阿玛起身:“阿玛着实误会,今儿我可没逃课,是徐大人给放了半天假呢。”
“知道您身子不妥当了,我们当儿子的总得来瞧瞧您,来侍奉您,夜里便不叫额娘留在您跟前儿伺候了,我们兄弟三个来伺候阿玛。”
且听着小孩儿的话,四爷慢慢清醒过来,睡得有些久了,头都跟着昏昏沉沉,且缓了好一会子,这才坐起身来。
“阿玛又不是什么大病,不消得你们来伺候,再说了,你们兄弟三个才多大了,夜里留阿玛这儿还不够阿玛费心照顾你们呢,且回阿哥所好好歇着吧,倒也不急得这会子尽孝,阿玛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就够了。”
景顾勒虽明白阿玛的意思,可他哪儿能就这么顺着阿玛的话应下,一来是真真想孝敬阿玛的,二来他也不能替二阿哥和三阿哥做了决定去。
景顾勒顿了顿,依偎着阿玛坐好了,趁机还在皇阿玛跟前儿给别人上上眼药去。
“这可不成,现下可不是阿玛您体谅儿子们的时候,儿子们都大了,合该好好侍奉您的,今儿夜里儿子们侍奉您,等明儿就该齐嫔娘娘来侍奉了,后日是懋嫔娘娘,大后日是恭嫔娘娘、、、、、额娘都一一安排好了的,便是连下头的贵人都得挨着个儿的来伺候。”
四爷一听这个,面上顿时敛了些笑意,着实不愿意叫后宫的伺候了,他当阿哥的时候可没少瞧见皇阿玛的后宫女眷在这种情况下趁机争宠的,谁伺候多些,谁伺候少些,谁该走没走,谁又提早来了,计较起来了且都是事儿呢。
届时若是乱起来了,哪儿能叫他安安生生的养病去,日日还不够烦呢!
“这是你额娘的主意?你额娘叫后宫女眷都来伺候阿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