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为了省些麻烦,便一贯这么开药,若是之后齐嫔还是看不开,觉得当众受罚之后再没脸见人,非要一死了之,那太医院的便也管不得了,他们医病却不医心的。
原桃红和胭脂还没想着给主子用这药的,琢磨着许是主子发些个牢骚也就过去了,到底是膝下有公主和二阿哥呢,怎么都不会看不开。
可谁知道人是没寻思腻活的,那眼神儿分明是不想叫旁人活了,这怎得能行,还是得叫主子好好睡一睡冷静些个才好,不然若是一时做了错事,亦是得连累了人!
这安神药倒也不消得细细的煎熬,待药汤煮沸了便成了,桃红动作快,煮好滤渣,待冷到可以入口的便忙端了过去,前前后后的功夫加起来也不过三两刻钟,可等她在过去时,二阿哥和公主却是已经不在了的。
悄悄问了胭脂去,胭脂也是好一番的心有余悸:“二阿哥和公主哪儿还能待得下去,一早的走了。”
“娘娘疯了似的,一会子直愣愣地死盯着公主,一会子又对二阿哥热情似锅贴,那眼神儿吓都要叫人吓死了,眼睛都瞪得像铜铃,我给娘娘喂药的时候都直发颤呢。”
桃红一听这个,亦是心头不稳当,且赶紧的喂了药去,眼睁睁的看着娘娘睡熟了,她和胭脂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的。
眼下承乾宫是安稳了,佛拉娜和二阿哥还心中惴惴呢,且都瞧见刚刚额娘的眼神儿了,惊吓之余,她们总觉得额娘要办了什么极端之事去,二人一并回了佛拉娜的住处,说是商议的呢,可一时也没什么主意,什么茶水点心和洋糖更是难以下咽的。
“姐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额娘这般样子,便是不说禁足的事儿,怕是这段时日也不好叫额娘随意走动了。”
这般枯坐了好一会子,二阿哥这才捧着茶碗问了一句,似还没缓过神儿来呢,手颤得连带着茶碗和托碟都发出轻磕声,搅得人更是心绪不宁了。
佛拉娜且回想着额娘看着她那恨不得折磨死她的眼神儿,更是心头不稳,可她是个一贯心里有主意的,这会子遇着事儿了,便也比二阿哥多了份果断。
“是不好叫额娘出来随意走动了,再等过几日皇阿玛的身子好些了,咱们便要跟着皇阿玛去畅春园避暑了,一直到中秋前才回,额娘不能轻易挪动,她身子能在中秋前好已然不错了。”
“便是指着乌库玛玛罚额娘禁足,怕是也不会太久养完伤便也将人放出来了,可只怕这两个多月依旧不能叫额娘冷静下来,届时若是出来了,只怕额娘自己做了傻事不打紧,还要连累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