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颤着声儿,说是要告诉四爷内情呢,可他是真真不知这巫蛊之术的事儿,他自去年被皇阿玛封为抚远大将军之后便没回过京城了,不久就被年羹尧和延信夺了军权,军中连他说话的机会也无,还日日被年羹尧手底下的人盯着,便是想害人也害不成的。
临逃回来前他还伤了一遭,被人一箭射中了胸口,幸而那箭簇被盔甲牢牢的卡住了,只是伤及皮肉罢了,但凡那射箭的人用劲儿再大些,他被射中心口当即便能死得透透的。
心头血、心头血、、、、、十四爷硬着头皮飞快琢磨着,便也只能将先前受过伤的事儿算进去,他虽不知什么巫蛊之术,可血当时是真流了不少,原照顾他的几个人尽是八爷给的,说不得还真利用他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呢。
“你便是将我杀了我也不知什么巫蛊之术,不过先前打仗我是真伤过一回,就是六月初奇袭的那次,正伤在胸口上,离心尖儿约莫就一二寸,许是、许是勉强算得上心头血。”
“原我身边儿的哈哈珠子战死了两个,年羹尧未掌军权之前我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偏你叫年羹尧步步紧逼,叫我束手束脚的厉害,身边儿的人亦是不够用了,没法子,我便只能给八爷去信,看看他在军中可有什么得用的人放在我身边儿来。”
“没过几日八爷便有回信儿了,给了我两个得力的,后来又经了几战,我身边儿的亲信竟全战死了的,满满的全换成了八爷的人了,彼时我识人不清,直觉得八爷待我极好又是给我人又是给我出主意的,现下我才琢磨出些个不对味儿来,我真心待八爷,八爷却只是利用我罢了。”
“先前伤着的那回虽是不怎的要紧,可到底是差点儿伤着要害了,也不知怎得我竟连日昏沉的厉害,还病了几日,日日烧着不见醒,如今想来许是和你说的那巫蛊之术有关系。”
“至于旁的我是着实不知,且从军中逃出来光是带着人躲躲藏藏的回来便用了大半个月,之后我也没敢进京,一直在八爷京郊的庄子上藏匿着,且到中秋了,我这才出门儿,依着八爷的计划将你派去宫中的人替了。”
“后面的事儿你也知道了,我不过是同额娘多耽误了会子八爷的人便不耐烦了,只带走我一个还不够,竟还要害了五阿哥去,我哪里看得下去、、、、、、”
且还被四爷钳制着呢,十四爷答得颤颤,一句一喘的说着,眼下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他定然是不会替八爷维护什么了,更何况八爷从未将他当作兄弟,不过是拿他作挡箭牌罢了,十四爷看透了,这会子卖人卖得自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只管有什么说什么去。
说罢,十四爷怕四爷不信,还小心翼翼的躺平了叫四爷解了他的衣裳看他胸口的伤疤去,上头还是新肉,一看便知他所言不假。
四爷确实是信不过十四爷的,便是看罢了伤也不信,更是懒得听十四爷说什么救了景顾勒的鬼话,只管又是狠狠一拳打在了十四爷崩开的伤口上去。
“到底是你设计了景顾勒还是救了景顾勒你自个儿清楚,朕可不是个愚的,为何寿康宫的火都快扑灭了你们还不走,可别跟朕说宫中防备太甚你们走不了了,因着你们的纵火之计,当日有一半的人手尽去扑火了,便是不依着太后所言去寻了劳什子可靠奴才,你们只管翻了墙也能顺顺当当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