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坏了名声,那作为十四爷的儿女又能有脸到哪儿去呢,再加之十四爷必不会真心爱护四阿哥和二格格,这下他们兄妹两个可是里子面子尽是没有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万岁爷最是深情又绝情的人了,爱的人自是可着心的疼,可若是烦的恨的人,万岁爷能叫人好过就怪了。
裕贵人还当四阿哥和二格格能得了不同寻常的好,许是还有借着孩子往上爬的心思,其实四阿哥和二格格不过是从这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好不到哪儿去的。
“好了,莫说他们了,还怪坏人心情的,且叫下头的管事公公和嬷嬷来见我吧。”
年甜恬放下茶盏捏了捏护甲,叫翡翠将账簿拿来,昨儿她便在看了,且看了一整日都没看完,还剩好半箱着实叫人头痛的得紧,年甜恬且琢磨着,又叫人将恭嫔唤来,有恭嫔帮衬着许是能轻松不少。
眼下的事儿还没处置完呢,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便该是四爷的生辰了,万岁爷过生辰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不像是在潜邸那会儿似的,膳房的给做碗长寿面便将人打发过去了,眼下四爷生辰这一日可变成万寿节了。
且依照惯例布置着倒也没什么难的,只是腊月里还有一个冬至需得好好办了宴去,万寿节在腊月十三,冬至又是腊月十八,中间仅隔了五日而已。
再计较得多些,万寿节前头还有个腊八节,冬至后头腊月二十便算是进入年节里了,放爆竹、祭灶、贴春联、挂门神、挂宫训图、除夕拈香、元旦拈香、、、、、、、这事儿都不敢细算,算算年甜恬便头痛的厉害。
若是眼下还在潜邸也罢,随意些也无妨,偏今时不同往日了,四爷成了万岁爷,她年侧福晋也成了祯妃,事事都得依着宫规来,且进了腊月之后这大小宴便不断了,四爷在前头忙着,她在后宫忙着,怕是连见一面儿都功夫也无。
若是提早备下也好,许是也不会这么忙的,偏先前出了兵变的事儿,且叫宫里也没什么过节的气氛,后来又一直叫齐嫔管着六宫,这人竟也不知提早准备,眼下尽推给她了,倒是落得一身的轻松。
且弄得年甜恬焦头烂额,一个多月便准备这么多的事儿怎得想怎么急,年甜恬甚至想跟四爷商量些个,能不能将万寿节同冬至攒一块儿过去,也省银子不是。
偏这话说着容易做着难,今年可是四爷登基的头一年,着实是什么事儿都不能省的,再者办宴也不只为过节,还是社交的好时候,宫里好些孩子们都快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是得好好相看些个的,宗族里若是又看中的也得在这时候求了赐婚去,总归事儿且稠着呢。
想到这儿,年甜恬不由得就叹了出来,着实心累的,倒是叫前来的恭嫔听个正着,见了礼,忙关切了去。
“祯姐姐怎么了,一大早的便不开心吗?不若尝些个女儿红也使得,昨儿我父皇派使者前来,倒是不忘给我稍带些个东西,我一瞧竟是我母妃在我出生那年埋下的女儿红,统共就两小坛,我昨儿尝了尝,味道很是不错呢。”
年甜恬听恭嫔这么说倒也忍不住想笑,忙拉着人坐下了,熟络了之后发现这小姑娘也是跳脱的性子,做事甚是随性的,刚还说着大清早的,眼下哪儿有大清早就饮酒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