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
年甜恬来了兴趣,忙又翻过来身儿望向四爷,谁道她这一句话没说完呢,便被四爷捏了捏脸,哄孩子似的给她拢着头发。
“正的法子不成,咱就来邪的法子,不外乎装神弄鬼、天降神迹,说来可悲,那些个迂腐的信不过女子实实在在的本事,却是信极了虚无缥缈鬼神之说,可见都是亏了心的,倒也不值当将咱们的真本事展露给他们评判。”
如此说说笑笑一阵儿,四爷虽是嘴上不乐意,可到底还是打着灯捧着书好好的轻着声儿的给小格格念着,等小格格睡熟了也不停,直到四爷读得口干舌燥,一口气饮了三盏茶,这才发觉已然过了四更了。
眼下若是再不睡过不一二时辰便又该天亮了的,四爷轻手轻脚的放了书吹了灯,替小格格掖了掖被角儿把人拢在怀里,轻着声儿在人耳边道了一句。
“姝儿也歇歇吧,一日之内总该有松快的时辰,便不说你了,富灵阿日日坐在你怀中怕是都要将文章融会贯通了。”
说到这儿了,四爷还忍不住笑笑,想到富灵阿那小样儿了,他额娘坐在罗汉床上读书,他那么个小小的人儿便也乖乖的坐在他额娘对面瞧着,大大的眼睛里尽是好奇,好似真能听懂一般呢。
如此一夜无梦,四爷年节里封笔罢便也不消得日日早起了,难得悠闲几日必是要睡足了的,不过要说睡懒觉倒也不至于,不过是比平日里再晚一个时辰起身罢了。
四爷一睁眼便习惯性的去瞧枕边人,可身边儿哪还有小格格的影子,倒也不知人是几时起的,被窝儿里都没什么热乎气了,四爷便也不再多躺,只管叫苏培盛伺候梳洗更衣又问了小格格的去处。
说起来贵妃娘娘了,苏培盛也是惊叹,这会子忙笑着回了:“不瞒爷,娘娘寅时初便起身了,约莫是您吹罢灯不足一个时辰吧,娘娘便抹黑出来又读书去了,恰巧夜里是奴才守夜,原奴才正在外殿眯着呢,谁道黑洞洞的屋里出来个人,着实把奴才吓得不轻呢。”
“正殿您睡着,这东西偏殿又住着二位阿哥,偏宫门又落了钥,娘娘寻摸了一圈儿都没寻着又暖和又不搅人安眠的地界儿,末了嫌耽误功夫便也不寻了,直叫奴才在东南角背风的廊下铺两层被褥去,娘娘便坐在廊下背的书。”
“奴才打小便进宫伺候了,自是没见过人家读书人是如何用功的,只瞧过您自小努力的样子,说句不敬的,同娘娘比起来,万岁爷您可是比不过的。”
四爷着实意外,算算时辰,昨儿小格格竟只歇了两个多时辰便起身了,这冬日的夜里且冷着呢,便是寻了背风的地儿也是阴冷阴冷的,偏近来夜里还总爱下雪,还不知小格格在外头读书得多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