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怎得叫人摆了这样多的桌椅?难不成今儿不止考教我一人?”
年甜恬笑问了一句,四爷当即点头,也跟着坐在小格格的旁边儿,以他的身量用着矮桌有些憋屈,既是憋屈那他便满意了,要的就是这憋屈劲儿。
谁给他小格格委屈受,眼下他便给谁憋屈吃!
“一会儿你坐中间这个,另再挑五个随机配你一并考,总归都是由考官念题,你们尽在空纸上写,爷这儿没用的纸多得是,再多来五个也不怕的,若不是爷这养心殿不够大,爷非得叫所有人都考教一番才是!”
“且让他们也看看自个儿的斤两,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说你的不是。除此之外,你们六人的答卷封了名头混在一起也不容易叫人分辨出来谁是谁了,如此也不怕有人吹毛求疵,定是要挑出你的毛病来。”
年甜恬着实没想到四爷会用这招儿防人针对她,还给她寻了几个陪考的:“真真是叫爷费心了,若今儿能顺利,我这姝先生的名头也必有爷的一半儿。”
四爷不以为然,自觉当不起小格格这句费心,抬手刮了刮小格格的鼻尖儿去,言语间还尽是不满:“这能算什么费心,爷若是能得了你的许,爷还能叫粘杆处的人将诸位大人出的题给窃出来呢。”
“这考教全是凭你自个儿的本事,爷不过是替你掌着些琐碎罢了,算不得费心,若是使得,爷还想替你答了题呢。”
年甜恬直忍不住失笑:“爷若坐在这下头了,他们谁敢给爷出难题,尽不动声色的挑你会的问去了,且拍马屁呢!”
“非也非也!”四爷摇头轻哼,想想自个儿在上书房被诸位大人“搓磨为难”的日子,心里还微微发怵呢。
“他们才不怕爷呢,若是帝师尽是一帮子阿谀奉承之辈我大清早亡了,请来的大人除了渊博以外,还尽挑的是刚正不阿、臭脾气的人,就得有这股子不怕得罪人的劲儿才能制住阿哥们呢。”
“抛开迂腐守旧这一条,诸位大人的本事着实没得说,爷打心眼儿的敬着。”
年甜恬深感意外,原看四爷被上书房的几位老大人气得不行的样子,她还当四爷对他们不满呢,谁道说起来竟是评价这般高,倒是她将人看矮了的,且赶紧为刚刚的失言赔个不是才是。
四爷并不在意,若论敬重,刚刚他那话亦是同小格格一般不敬,知人不评人才是最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