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顾勒攥着额娘的手,小眉头都蹙得紧紧的:“额娘您别不当回事儿,对她仁慈便是以后要害了自己,趁着眼下齐嫔和二阿哥式微,您该处置便处置了她们,免得以后根深蒂固了,着实防不胜防的。”
见小孩儿能有这心思年甜恬便已然很是欣慰了,便是景顾勒长大了她也忍不住好好抱抱小孩儿,柔着声儿给人讲些个道理。
“不是额娘不想处置她们,只是动起来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头,眼下她们母子一个赛一个的乖,我若这时候动手,难免落个下乘。”
“你阿玛也不是个愚的,他已然这般向着咱们了,对齐嫔母子也没太多感情而言,眼下求的不过是个安稳,若额娘连他这点儿希望都不满足,届时损的可不仅仅是多年的情份了,齐嫔也不值当叫额娘做到这个份儿上,总归她们娘俩总有坐不住的那一天,且看着她们自寻死路便是了。”
“比起担心自个儿,额娘更担心你的安危,你弟弟还小暂不叫人瞧在眼里,可你不同,你阿玛对你的期待越高,你兄弟们便越要嫉妒你,明的不怕,只怕来暗的,故而这次出行额娘除了嘱咐你身边儿的侍卫和奴才好好伺候你之外,你自个儿且得好好当心,不怕小心就怕一不小心呢、、、、”
年甜恬如此担心倒也不是多余,前儿景顾勒还险些出了事儿呢。
景顾勒同吉布哈、允祁几个惯是闲不住的,日日练完骑射还得多骑会子自个儿的小马驹,每每回来饥肠辘辘,必是要加一顿点心的,夏日里花多,他便尤其喜欢用些鲜花馅儿的。
那日回来他们几个要了一贯的点心,正巧当日飘了些细雨,院子里比屋里子里凉快,几个孩子便坐在院子里下下棋用用点心,也算是闲适,且还未用呢,且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只讨食儿的猫儿。
景顾勒自小是和小花小玉一并长大的,且同年甜恬一般,惯是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时心软,便将手中的软糯点心捏碎了喂了猫去,吉布哈几个也只顾围着撸猫了,倒忘了吃点心。
可谁知没一会子的功夫,那猫儿竟在他们的注视中抽搐着断了气,气氛当即冷了下来,几个孩子也没慌,到底是在天家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见过些个阴私手段,只是头回离死亡这样的近,难免心底发寒。
景顾勒不叫泊远斋的小奴才们声张,且用帕子将手里的那半块儿点心包好,只待陈进忠将阿玛额娘唤来,并着人盯紧了阿哥所茶水房的动静,他这儿的点心素来都是茶水房的承办,大师傅做好点心,便由一固定的小奴才送来,且只经这两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