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四爷同他你我相称,允礽哪儿能不红了眼睛,以前看弟弟们一天天的长大,他心里止不住的防备,竟还害过四弟,眼下四弟竟还愿意对他真诚以待,着实叫他心里既难过又感慨。
可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允礽执意不起,求弟弟派太医救救他的侧福晋,救救他的孩子。
四爷哪儿能不许,当即叫太医进去瞧了李佳氏,年甜恬心里感念着先前宫变时咸安宫对景顾勒的关切,这会儿便也自请同太医一并进去,虽是帮不了什么具体的忙,可好歹也能起到些督促的作用,好歹能拿拿主意。
允礽当即更是连连朝年甜恬谢过,年甜恬只是报之一笑,微微屈膝算作回礼,也不多言,直赶紧的随着太医进了产房。
倒也是这么一瞧,这才知道李佳氏的情况有多艰难,这大半夜的,也不知奴才不舍得点灯还是怎得屋里暗得厉害,更突显李佳氏面色苍白,门窗又都死死封着,偏里头大小奴才又多,年甜恬这个正常的一进去还觉得屋里空气浑浊沉闷呢,更不必提李佳氏了。
可眼下正值寒冬,开窗又怕冻着李佳氏了,年甜恬只得叫人多灌些汤婆子来,再给李佳氏周围多围层屏风,如此才叫人好好通了风去,屋里气味清新了,李佳氏便也能好受些。
太医给李佳氏施了针,又在人舌下压了一参片,这才叫人渐渐转醒,可人一醒来又是不住的流泪,真真是难挨极了。
年甜恬一不会看病二不能帮人生孩子,这会子只能搬来一矮墩子坐在李佳氏跟前儿,握着人手好好劝着些。
“皇贵妃娘娘、、、、劳烦您来、、、、”李佳氏气若游丝,便是醒了也阵阵恍惚。
年甜恬心头不忍,哪儿能瞧着李佳氏都这般情形了还依着规矩问候她,忙出声劝了人几句,也转移李佳氏些个视线,别总觉得自个儿要不成了。
“眼下咱们不论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叫我甜恬便是,您长我几岁,我就叫您姐姐,姐姐可方便告诉我闺名,我也好称呼你。”
李佳氏犹豫了犹豫,到底还是卸下了心中的条条框框,只管朝娘娘艰难扯出一笑容来,回道。
“我闺名唤作葵霜,葵花的葵霜月的霜,在家排行二,自小我也没什么正经名字,家里日日二格格的叫着,这名字还是二爷给我取的,我是个俗人,既不喜欢国色天香的牡丹也不稀罕争艳的海棠,只喜欢向阳的葵花,二爷险些给我起名葵葵,虽我喜欢,可也是真的好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