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甭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之举,全被孩子们当作是天性使然,末了便得了一他们额娘傻乎乎的结论,还心软不会争宠,若不是一直有他们皇阿玛看顾着,额娘且不知在哪儿哭呢。
叫孩子们这么操心年甜恬属实没面子,正想挨着个儿的捏捏景顾勒和富灵阿的小脸儿以作惩戒呢,谁道旁边儿忽得响起众人问安的声儿,竟是四爷过来了。
娘仨跑的稍远了,年甜恬远远的瞧着立在岸边的四爷,只觉得那身打扮着实怪异,且拉着孩子们走进了瞧这才看清四爷竟是穿了一身儿奇装异服,瞧着像是洋人贵族的打扮,似有些像燕尾服,便暂且称呼为礼服吧。
通身玄色的礼服,肩头上还斜披着一华丽的斗篷,斗篷和领口上俱是用了大块的宝石装饰,腰间还配了一西洋剑,头上顶着棕色的假发不说,另又戴着一黑色的绒帽,上头点缀了白色长羽。
四爷原就是个挺拔的,眼下这身儿衣裳还做有垫肩,且更显得四爷身姿高大,肩宽腰窄腿长了,着实叫人挪不开眼睛。
“这是打哪儿来的绅士啊?”
年甜恬走上前来笑了一句,松开了景顾勒和富灵阿的小手很自然的凑到四爷跟前儿,拉着人好一番的看。
四爷原就是只想给小格格看这身儿衣裳的,谁承想恭妃懋妃和孩子们俱在,着实叫四爷有些忍不住面热,迎着众人似有似无的打量四爷还有些局促,这会子也不许小格格细看了,忙嘱咐一句叫人看好孩子便罢,带着年甜恬速速上了船,远离这是非之地。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额娘一看见阿玛就跟没了魂儿似的,满脸通红着连孩子都顾不上了,一点儿不稳重,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呢!”
“阿玛这二年也被额娘带着幼稚了些,总觉得额娘玩儿心大,日日跟着后宫的娘娘们玩乐都顾不上他了,竟还想了用奇装异服的法子吸引额娘的注意,这俩人日日凑到一块儿俱没个清醒的时候,亦没点儿当阿玛额娘的自觉!”
景顾勒偷笑着,拉着弟弟又说阿玛额娘那腻乎劲儿呢,以往只他一个人觉得腻得慌,眼下弟弟也懂事了,有弟弟同他一块儿分担着阿玛额娘的腻乎劲儿了,且说说小话倒也有趣。
富灵阿笑着也深以为然,全然忘了自己刚刚才被吓唬了一遭,只顾着和哥哥偷笑去了,倒也都是有眼色的孩子们,知道阿玛额娘卿卿我我呢,他们便也不闹着要跟随,只管看好弟弟妹妹去。
“去上下天光。”
四爷哪儿知道孩子们竟这般看他和小格格,只如此匆忙吩咐掌船的小桂子一句,便拽着小格格进了船舱,拉上帘子只剩下二人了,四爷这才似懊恼似窘迫的小声儿同年甜恬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