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阿玛额娘可是他景顾勒和富灵阿的亲阿玛亲额娘,他二阿哥在这里头算哪根儿葱,便是二阿哥真一点儿错没有,也不见得皇阿玛向他半分,那便更不必说眼下了,二阿哥日日自作聪明着,阿玛且不知怎么烦他呢。
景顾勒胜券在握,从未将二阿哥放进自个儿眼中,故而这会子认错也不添油加醋,就照实了说自个儿心急着搬家呢,天又热,猛然见弟弟独自带着小花跑来了,语气难免急了些,倒也不尽怪二哥的。
“、、、、、且都是儿子的不是,儿子今儿也训斥富灵阿了,难得富灵阿不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二哥听见了,便说我不该如此训弟弟,还直言大姐姐以前是如何教导他的。”
“可儿子哪里知道大姐姐私下里是如何同二哥相处的,只知道以前大姐姐对儿子是一贯的好,便是儿子真犯错了也不忍心训斥,如此是姐弟相处之道,是天性使然,可儿子同弟弟相处可不是这般,儿子同弟弟素来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二哥不解还直言儿子不对,儿子心里便急了,总觉得如此一说,弟弟怕是更不长记性了,圆明园里湖水小桥最是多了,弟弟这样小私自跑出来连个奴才也不带着,万一磕着碰着了是小事,可若是掉湖里了呢,儿子真真是怕的,言语间这才带了些情绪,这会子是冷静下来了,且想想同二哥说的话,儿子也着实没个做弟弟的模样。”
“改日儿子便寻二哥赔罪去,眼下怕是二哥不待见儿子的,还是先请阿玛额娘责罚吧。”
景顾勒这头一跪一赔罪,富灵阿也忙跪下求情,小孩儿忒胖了,这跪下去还成,可肚子挺大,却是如何都拜不下去,好不容易跪实了还歪倒了,只得跪坐着奶声奶气替哥哥求饶。
“不怪哥哥的,今日都是儿子的不是,有道是打之亲骂之切,哥哥都是为了我好,二哥亦没有错的,只是声音大了些,儿子有些怕,可哥哥们的争执尽为儿子好,哥哥已然给儿子讲了道理了,今天只儿子有错,还请阿玛责罚我便是了。”
且对着下头孩子们的自省和互相维护,这才是四爷想看到的兄弟之情,一时间心头酸软,哪儿舍得孩子们再跪他了,忙蹲下身来挨着个儿的扶起来。
“能从事儿里反省自身体谅兄弟,阿玛便不责怪你们了,阿玛叫了你们二哥来,一会儿也听听你们二哥的心里话,许是他也愧疚着,亲兄弟之前哪有什么隔夜的仇,一会儿把话都说开了便好了。”
四爷溺爱着孩子们,总觉得他的孩子们顶顶好,虽是也了解孩子们的心性,可哪儿有年甜恬这做额娘的了解自个儿的孩子,到底是一手拉扯大的,她只看着景顾勒那越发谦逊自责的态度便知道小孩儿有心算计呢,她这做额娘的哪儿能不帮孩子一把。
她年甜恬对谁的孩子都能可着劲儿的疼,唯对着齐嫔的孩子不成。
且对身后的小德子使了使眼神儿,主仆着实默契,小德子当即便向知道主子要他做什么了,既是五阿哥用了以退为进,那必是得叫二阿哥莽莽撞撞才能突显出差距来。
他倒也不必巴巴的跑到二阿哥跟前儿说什么,且当着小桂子的面儿呢,怎好做什么多余的,只佯装去桃花坞一趟给五阿哥拿东西,撞见二阿哥时给人一个不屑轻蔑的眼神儿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