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钮祜禄家也不是愚的,若三阿哥真不成了,他们亦可借着明月格格的关系转投二阿哥门下,你也说如今二阿哥不同了,他吃了这样的亏你阿玛虽不至于心软,可想来也觉得二阿哥比三阿哥可用。”
“但凡叫人瞧出二阿哥有复起的苗头,下头少不得要动些心思,你可得心中有数才是,再过几年少不得风波呢。”
若不是额娘提醒,景顾勒还没想过有这样的可能,他到底对明月格格不甚了解,对钮祜禄氏不甚了解,且得好好记得额娘的话才是。
母子俩一块儿说说话用用膳,眼看着都过了二更了,年甜恬见景顾勒疲累,便也不忍心留孩子再说些什么,只递给景顾勒一张礼单,今年是景顾勒同富察映娆订亲的头年,逢年过节的少不得走动些,以示重视。
虽不消得景顾勒亲自走一趟,不过这礼也总得叫景顾勒身边儿的奴才亲自送去,且看看有什么还要增添删减的,若是景顾勒有信也可叫人捎给映娆,自先前叫人送了映娆回去,两人也好几日未见了。
这大过年的她总不好再请了小姑娘过来,下一年映娆就不在家过了,定是要让小姑娘好好同她阿玛额娘和兄弟姐们好好相聚些个才是。
年甜恬嘱咐罢,只管催着景顾勒回去歇着,景顾勒攥着礼单忙回了,原还想着他稍改了礼单再请了额娘好好瞧瞧的,谁道接下来的差事更是多,直到大年三十那天才得闲,然得闲了也寻不着额娘了,额娘安排好了圆明园上下,便直接去了宫中陪阿玛了。
将弟弟妹妹们尽抛给了他,无奈,景顾勒知道担起职责来,好好看护着弟弟妹妹,便不打搅阿玛额娘两个人难得清静的过年了。
圆明园内热闹着,每逢过年过节都要请了戏班子来好好唱上几日,因着四爷不在的缘故,大家伙儿倒也难得放松,且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唯钮祜禄氏闹腾着,一边儿为三阿哥揪着心,一边儿又受了家里的一通排头,着实憋屈极了。
是了,三阿哥前儿在大殿上编排明月格格的话很快就传出来了。
三阿哥受罚不委屈,可明月格格是十足的冤,她一个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格格,平日里只在姑母跟前儿走动罢了,不过同自家表哥关系不差,谁道竟得了这般编排。
原就心里对万岁爷赐的婚不服呢,给二阿哥做福晋,她只觉得二阿哥不受看重,以后至多是个郡王的爵,无甚前途,她自小学这学那的,不说进宫当娘娘,好歹也嫁个有能耐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