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不受皇阿玛看重,建府艰难,手头着实不宽裕,其余兄弟们多是为了得一爱护弟弟的美名,大张旗鼓的可怜他给他银子,叫他好生没脸。
唯四哥私下里亲自登门,不仅给银子,还看了他的院子,哪儿布置的不好只管记下来,绕过了内务府请了匠人给他修葺,之后夺嫡,他也没什么本事,便没再和四哥亲近着,然这么多年,心中一直念着四哥的好,这会子必是得袒护了人的。
“可不是!要说坏,当年六哥才是真真的坏,他素来仗着皇阿玛的喜爱搓磨式微的兄弟,你竟守着个恶毒的当宝!你待四哥如何,四哥又待你如何,明眼的谁不清楚,这会子竟还信口雌黄,我看你是假癔症真恶毒才对!”
不仅五爷七爷仗义执言,连三爷都难得不糊涂,说了句公道的,四爷受兄弟们袒护,心从未这样热乎过,可对着太后的诅咒之言,他的心也从未这样被刺痛过。
太后恨他就罢了,竟还盼着他心爱的人不得好死,盼着下头的孩子们不落好,然对着十四爷,太后又是何样的态度?
十四爷的一双儿女明明是他四爷的孩子,可就是因着过继给了十四,先前太后竟还关心备至着,前些年过年他许十四爷的孩子见见太后,原以为太后定然不愿见,谁道对着那两个孩子,太后又是抱又是喜欢,真真可笑极了。
且不仅太后可笑,四爷只觉得自个儿更可笑些,他先前竟还善心泛滥,想可怜了太后,可怜了十四爷去,然听这话,满屋子里最最可怜的就是他了。
然众人已然这样替四爷反驳着太后了,太后竟还不知自省,不给自个儿留半分余地,亦不管旁人如何看她,只管将尖锐的语言化作一个个扎心的锥子,发疯似的往四爷心口上钉着。
什么难听太后便说什么,什么恶毒太后便说什么,好似她规矩隐忍了一辈子了,非要这会子说个痛快一般。
然四爷恍惚着承受,年甜恬却是承受不来,敢欺负她的爷们儿,甭管你是太后还是什么,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成,年甜恬一恼,管他什么宗亲在侧,管他什么要给孩子们做榜样,直接信步上前,抓着太后的领子便狠狠给了人两巴掌去。
“你以为你快死了所有人便得忍着你让着你不成?你既是有谋害皇上之心,你便是皇上的亲额娘也脱不开罪!你这臭嘴该打!”
“什么咒不咒的我素来不信,总归我们活得好好的,你却是要死了!你若再不慈,你一死我就一把火把你烧成灰,挫骨扬灰,我看你怎么变成厉鬼害人!”
“我告诉你乌雅氏,你尽管再开口试试!我年甜恬若不能说到做到,我这劳什子皇贵妃也不做了!你死我也死!且都化成厉鬼看谁能打过谁,我年纪轻轻还能撕不过你个老东西!”
场面原还乱着,一边儿是替四爷开口的,一边儿则是太后的鬼话连篇,一边儿又是十四爷的哭,可甭管场面如何乱,年甜恬这两巴掌上去,又是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当即镇住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