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可是潜邸,是阿玛以前的园子,当年除了有嫡侧福晋之外,下头的格格们也是不少,这儿建一阁子,那儿再圈一个院子,好好的一个大府邸被分成了若干个小块儿,再填上些花草假山,难免瞧着略有些拥挤。
可这处以后就他和映娆两个人住了,主子少,下头的奴才也不多,再如此划分着院子倒没什么必要了,便是以后有了孩子或是下头的弟弟妹妹们来小住,也尽用不完,如此该扩得扩,该并得并,林林总总的算起来,要动的地方还真不少。
好在内务府总管年希尧是景顾勒亲大舅,哪儿消得景顾勒再去跟内务府的托关系,便是景顾勒不开口,年希尧也要给外甥的府邸修得漂漂亮亮的,用料皆是最上等。
如此加班加点的赶工,送算是赶到中秋节便收拾好了院子,牌匾上也换了他固山贝子的了,以后这就是他五阿哥的小家了。
九月二十二日这一日,景顾勒早早的就起身准备了,吉时虽是定在了下午未时,一点儿不消得他着急,可景顾勒依旧是闲不下来,光是穿一身儿贝子礼服他便来回在镜子前转了十来圈儿了,要不是觉得身前的补子又一丝丝没对上,要么便是觉得自个儿脸色不好,后悔昨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且等着映娆见他了,岂不是要嫌他丑?
景顾勒搓了搓脸,甚至想着要不要寻了额娘,叫额娘给他抹些个胭脂,他今儿做新郎官儿呢,总不能憔悴着脸。
正想着呢,额娘可就到了,还不等着景顾勒给额娘问安呢,便见额娘亦是着急,连连催促着。
“你福晋的嫁妆和娘家人都过来了,你怎么还未穿戴好,总不能叫人家等着,还当你不愿娶映娆,托大呢!”
光顾着瞧自个儿可妥帖了,竟是忘了还有送妆这茬事儿,下午大婚,上午便是走走规矩,除了富察家给映娆备的嫁妆以外,内务府的另出一份儿意思意思,以示皇恩浩荡。
虽是添置的东西不多,可仍不能大意了,先是由映娆的哥哥来迎内务府的给添的妆,而后再回富察府上,府上的送嫁的客人们再添一份妆,又加上家里给置备的,这才是映娆全部的嫁妆了,下午便可随着他结亲的队伍一并往贝子府上去了。
这会子便是傅清来迎内务府给添的妆了,景顾勒少不得见见傅清,留傅清吃了吉祥茶和点心才可放人走,哪儿可将人晾着,实在不重视了些。
景顾勒不敢耽搁,紧忙出了门儿,谁道来的还不止傅清一个人,富察家人丁兴旺,光是映娆的堂哥便有七八位,眼下虽是不至于尽来,可也约莫是来了半数,景顾勒只认得傅清,且见人后头几位也是华服加身,想来便是映娆的几位堂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