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丝迷离:“我很想青云哥哥,非常想念他。我没了父母,连养父母也没了。定远侯府,除了大哥和青云哥哥,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青云哥哥现在也不在我身边,一家团圆对我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你说,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谢维宁心里一揪,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他不知道这是自己内心的痛感,还是蓝荆安现在的痛反射到他的身上。
定远侯府和西北的事情,是他一手促成的,说是他害的她失去了大雍的家,毫不为过。但他为了夏国,无愧于心,也不曾后悔。只是蓝荆安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他心疼,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补偿于她。
同时他听到蓝荆安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的表达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他也觉得痛入肺腑。原来在她眼里,无论什么时候,只有萧青云才算她的家人,只有和他在一起,才算一家团圆。
与此同时,蓝荆安也感觉心中一片疼痛,疼的她低头按住了心口。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青云哥哥的思念过于强烈,还是谢维宁正在心痛,所以影响了她。等等,谢维宁为什么会心痛?蓝荆安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抬头看向谢维宁。
谢维宁并没有像她一样疼的弯腰,但他蹙着的眉头,足以说明他现在并不好受。
好在二人的这一次的痛感持续时间都不长,很快就都恢复了正常。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询问彼此,是否是对方引发了疼痛。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蓝荆安目前完全相信了情蛊的威力,反正一方难受,另一方也跑不掉。
蓝荆安开始觉得身上有些冷,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酒。谢维宁酒壶里的酒已经被他喝空了,他突然夺了蓝荆安的酒壶,猛灌了一口,遂又还给了她。然后伸出双手包裹住了她握着酒壶的手。
蓝荆安惊的目瞪口呆,赶快挣扎着想把手撤出来。谢维宁嘟囔一声,抱怨她:“别动。你当我愿意给你捂手啊。你个丑丫头手冰成这样,把我的酒都弄冷了。真是让人喝口酒都喝不痛快。”
蓝荆安本来还心有忐忑,听了这话又是一顿气闷。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和谢维宁就不能好好说话,二人凑在一起总会恶语相对。
不过也是,就算两军签了休战书,他目前暂时不算是自己的敌人,但她对他依然没有半点好感。二人之间不过是因为情蛊所系,她才要不断忍受于他,要不然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从屋顶上踹下去。
谢维宁捂了一会儿,感觉她手指的温度上升一些,便撤了手,让她再喝一口酒。蓝荆安嫌弃那壶酒被他喝过,说什么也不肯再喝。谢维宁也不逼她,又夺了酒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开始起身向下爬去。
蓝荆安见他总算肯下去了,自己也赶快跟在他的后面爬下去。结果谢维宁已经踩上了梯子,却又停了下来,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相隔的蓝荆安,认真的说:“记住,今年陪你守岁的人,是我,谢维宁。”
蓝荆安一愣,刚想骂他又是那根筋搭的不对了。谢维宁已经手脚轻便的顺着梯子爬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走掉了。